他揚起了掌勢,就未再劈出。
他被對方的武功震住了。
這時,萬家大院門外,又行進來六個黑衣蒙面人。
這六個人,手中都拿著兵刃,一色的長劍。
這六人一入場中,立刻揮劍掩殺過來。
怡紅輕聲喝道:“都給我退下來。”
包括葉長青和屠無方在內,都準備揮劍迎上去,聽得怡紅一叫,突然向後退去。
恰紅突然轉動嬌軀,雙手一揚。
六個黑衣執劍人,突然倒了下去。
葉長青微微—怔,暗道:好惡毒的暗器,無聲無息,見血封喉。
追風叟道:“好狠的丫頭。”
怡紅道:“對於應該尊敬的人,我十分尊敬,但該殺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追風叟道:“你用的什麼暗器殺了他們。”
怡紅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追風叟為之語塞。
他雖然目光過人,也只看到一片銀芒,一閃而沒。
屠無方突然一抱拳,道:“追風叟,你可以去了。”
怡紅接道:“為了保護聖水,我們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如是還有人不信,不妨試試。”
追風叟突然一踩腳,道:“是你,老病鬼,還不站起,蓋著被子,裝什麼狗熊。”
哪知躺在軟榻上的人,既不回答,也沒有站起來,好像根本就沒把追風叟的話聽在耳中。
追風叟頓時覺得有著無法下臺的感覺,暗中提聚真氣,冷冷說道:“老病鬼,你這麼裝糊塗,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突然一揚手,劈空掌力,疾擊而出。
一股強大的暗勁直湧過去。
一隻手,突然由覆蓋的棉被中伸了出來,接下了追風叟擊出的暗勁,道:“老小子,不錯啊!劈空掌,又加幾分火候。”
一個滿面病容的老人,忽然由軟榻上坐了起來。
追風叟道:“果然是你,老病鬼,你還沒有死。”
那人理一理頭上的亂髮,笑道:“武兄不死,兄弟怎敢先死。”
追風叟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沒有死,為什麼不找一個清靜地方,好好養病,竟然投入了陰陽堡中。”
軟榻老人突然一正病容,道:“老武,咱們幾十年不見了,你還能一下子認出我老病鬼,足見你對我還有一份懷念交情。”
追風叟接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能一眼認得出來。”
軟榻老人道:“所以,我要勸你幾句話,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犯不著拼老命,現在,又不是咱們老哥倆杯酒敘舊的時刻,聽我一句話,早些離去吧!”
追風叟道:“你又為什麼不走!”
軟榻老人道:“我老人家一身病,行動不便,如何能走得了,再說這地方正是我養病之處,你說要到哪裡去呢?”
追風叟道:“你既然不能,為什麼要我走。”
軟榻老人冷冷道:“武兄,你雖然年紀大一些,但總不至於老糊塗吧!你們來了不少的人,卻要你一個人出面,別人都暫時躲著不出來……”
追風叟接道:“誰說的,你們不是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嗎?”
軟榻老人嘆息一聲,遭:“武兄執迷不悟,兄弟也實在沒有法子了,不過,你要知道你如一定不走,今晚上,咱們老哥倆,就要有一個人躺下去了。”
追風叟道:“老病鬼,剛才你炫露了一手輕功,也和我對了一掌,你老病鬼確有些進步,不過,真要拼起來,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軟榻老人嘆息一聲,道:“武兄,你真的要想拼一場嗎?”
追風叟道:“這要看你了,老夫既然來了,總要對人家有個交代。”
怡紅突然說道:“暮鼓晨鐘,驚不醒他南柯之夢,你已經盡了心力,不用再抱愧自疚了。”
軟榻老人點點頭,緩緩下了軟榻,向追風叟行了過去。
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只移動半尺左右,活似一個病榻上折磨了很久的人,體力勉強負荷著身重,走得是那樣艱苦。
但他枯瘦猶帶病容的臉上,卻是一片嚴肅。
兩道炯炯的目光,暴射出冷厲的寒芒。
追風叟忽然間內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道:“老病鬼,你真要拼命嗎?”
這時葉長青悄然行到了屠無方的身側,低聲道:“屠兄,這一臉病容的老人是誰?”
屠無方道:“病叟周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