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經書弄走了有什麼用,只是在討好唐心?如果唐心真的透過這套經書得到了一統江湖、禍亂天下的秘密,則老虎就是全社會的罪人,永遠不得寬恕。
接下來,我會再度拜訪楓割寺,盡一切努力讓藤迦的意外有個圓滿的結局。既然可以在金字塔古井裡救她上來,相信自己一定能再度喚醒她。
車子在夕陽落山前,抵達了度假村的核心別墅,一座依山而建的兩層白色花崗岩別墅。
那是一座由突起的兩層主樓和兩翼平均鋪散開去的平房組成的建築群,像一隻剛剛要展翼飛翔的白色信天翁。建築群的背景,便是滿山蕭條的灌木落葉和光禿禿裸露的青色岩石。
再向遠處看,建築群的正北山頂,一座乳白色的七層尖塔挺拔而立,直刺暮色四合的天空。
“風先生,那就是北海道地區最著名的‘亡靈之塔’,日本人都知道,它是幕府時代的高僧們用來‘鎮海眼’的法寶。連旅遊雜誌上都堂而皇之地這樣印著,以塔下的‘海底神墓’來招攬遊客。”
蕭可冷嫻熟地駕駛著車子,穿過厚重的黑色電動鐵門,進入了同樣是白色花崗岩砌成的圍牆,一直開到主樓門口停下。
這個佔地廣闊的莊園寂靜之極,剛剛駛過的這條只有雙車道的水泥路兩邊,是挺拔高聳的白樺樹,樹下的草坪上,滿是半枯的落葉。當我下了車子回望時,覺得莊園裡有過於荒涼的感覺,而且所有的建築物都沉浸在黑暗中,沒有絲毫生氣。
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黑底銀字的匾額,寫著“尋福園”這三個漢隸大字。
“手術刀先生曾特意吩咐過,尋福園這邊,除了例行的清潔打掃外,不允許有任何外人在此地逗留。蘇倫姐通知我,風先生到了,就跟手術刀先生親自過來一樣,一切都歸風先生處理。”
蕭可冷推開了白色的正門,帶頭走進寬大的客廳,並且隨手開了客廳頂上的巨大水晶吊燈。有了燈光之後,我心裡的陰霾驅散了不少,這才發現肚子已經開始咕咕亂叫了。
客廳裡的陳設很簡單,右手邊是個巨大的黑色壁爐,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灰燼都沒有。正面則是擺成方陣的白色牛皮沙發,極其寬大敦厚,將一個白色的四方橡木茶几圍繞在中間。至於右邊,除了通向二樓的木製樓梯,再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
正面牆上,懸掛著一幅長方形的潑墨山水畫,幾乎佔滿了整面牆壁,但卻沒有落款題字,看不出是什麼年代什麼人的作品。
“是不是太簡陋了?”蕭可冷笑了。自從見到關寶鈴的賓士車之後,她的情緒一下子壓抑下來,到現在才開始慢慢恢復。
的確,這所大房子裡的陳設簡陋之極,連最基本的電視機和音響裝置都沒有,有點像佛門中人的清修之地,提前把聲色犬馬的誘惑都給摒除在外了。
蕭可冷撥了個號碼,安排人送晚餐過來。
我真的好餓了,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聲,引得她不住地偷笑。
手術刀的遺囑裡,特意提到尋福園別墅,並且懷疑這座別墅裡藏著某種秘密。
本來滿懷希望而來的我,看到打掃得如此乾淨的環境,基本上已經洩氣一半。如果這房子有什麼特殊秘密的話,在日復一日的清掃整理中,就算有一萬個秘密,也早被人徹底發現、公諸於眾了。
環顧空蕩蕩的客廳,我頹然地感覺要想發掘到什麼,弄不好得掘地三尺才行,或者將整座別墅拆解開來——但是,尋找大哥楊天,是我北海道尋福園之行的最重要目標,即使蘇倫不在身邊,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也得鍥而不捨地將線索找出來。
我沿著樓梯走上二樓,與一樓的青石板地面不同,從樓梯到二樓,全部鋪設了極為昂貴的正宗楓樹木地板,深棕色,光可鑑人。
二樓共有三個房間,中間的是具有落地觀景窗的大客廳,窗子側面,擺著一隻巨大的青銅武士雕像。雕像腰懸長劍,雙手橫在胸前,捧著一隻半米多高的座鐘,泛著青色光輝的鐘擺正在不緊不慢地搖盪著。
左側是臥室,右側是個排滿了直達房頂的書架的書房。
所有的房間有個共同之處,便是都異常乾淨,可以想像,在蕭可冷的細心關照下,每天都會有工人進來小心打掃,不留一絲一毫纖塵。
從大窗望出去,能一直看到莊園門外的街道,黑沉沉的暮色,已經籠罩了視線裡的一切,只有在極遙遠的地方才偶爾會看到明滅閃爍的***。這種冷僻的環境,再加上是人跡罕至的冬天,顯得無比陰暗淒涼。
客廳裡傳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