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找北海道最好的潛水公司過來,馬上。”蕭可冷鎮定下來,一邊取出手機撥號,一邊跟到我身邊,阻止我踏上木梯。
我停在木梯旁,低頭凝視著羅盤,不知道會不會是某種巧合,我覺得自己曾見過它,就在遇到大哥楊天與嬰兒時期的“我”的那次幻覺般的夢裡。它曾經被懸掛在書房頂上屋樑的交叉點上,而大哥也就是憑藉它的指引在尋找什麼東西。
蕭可冷只用了三十秒便結束了與潛水公司人員的對話,對方答應半小時內派人趕到,並且攜帶最新式的潛水裝置。
我覺得深井裡的一切,像又一場詭異的噩夢,呈現在我面前的,都是以前從來沒想過的東西。如果這兩朵蓮花與鼠疫手臂上鐫刻的一模一樣,那麼它們的花瓣部分,是不是也會由無數阿拉伯數字組成?正好小燕在這裡,可以順利地破譯它們。
“風先生,您不要嚇我,要不要抽支菸提提神?”蕭可冷無助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哀求的表情。她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盒,翻開蓋子之後,竟然是五支不帶過濾嘴的紙菸。那個煙盒本身帶著一種奇怪的香味,一聞便知道是優質海洛因的氣息。
吸食毒品的確可以起到短暫的精力“充電”的作用,但這種方法還不如我的“兵解大法”管用。
我搖搖頭,蕭可冷麵帶愧色:“蘇倫姐說過,牽扯到大俠楊天的奇特變故會讓您心情極度動盪,要我預先準備了這些鎮靜用品,不好意思。”她“啪”地一聲扣好了盒子,重新放回口袋裡。
只有蘇倫才是最懂我的人——
我心裡掠過一陣小小的感動,輕輕搖頭:“謝謝你,小蕭,我沒事的,只是覺得那羅盤似曾相識。請你安排工人們拉扯燈網,今晚一定要探個究竟。”
暮色合攏的時候,兩名身材瘦長的潛水員匆匆趕到現場。
四角瞭望塔上的探照燈派上了用場,掉轉燈頭,交匯於井面上,而工人們在大坑周圍至少拉扯了四十隻強光燈泡,院子裡的氣氛有點像災難恐怖片的拍攝現場。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冬天的寒意,默默無聲地忙碌著,不時地瞟一眼陰森怪異的深井。
蕭可冷已經命工頭傳下話去,所有人可以領到五倍的夜班工資,今晚一定要探明水底下有什麼。
我是第一個到達井沿上的,懷著對大哥的莫名崇拜。他能在神諭釋出之先建造這個奇門陣勢,用意何在?是為了剋制楓割寺的“一箭穿心局”嗎?無論如何,陣勢的存在與大亨的病毫無關係,並且陣勢和別墅建成時,大亨還沒有在江湖上成名,更談不上身中“黑巫術”的詛咒。
探照燈的光柱無法折射進水裡,我手裡的強力電筒也只能勉強看到四米深度的情況,石壁上佈滿墨綠色的青苔,密密麻麻,猶如給石頭穿上了一層奇怪的防護服。
兩名潛水員熟練地穿好了橡膠潛水衣,最後一次檢查了壓縮氧氣的狀況後,招呼一聲,便撲通一聲躍進水裡。對於他們而言,潛水就像吃飯睡覺,毫無新鮮可言,只是一項掙飯吃的工作而已。
蕭可冷在坑沿上,左手拿著強力電筒,右手握槍,如臨大敵。
探照燈的光柱後面,相信狙擊手們也在嚴陣以待,或者每個人都在擔心水裡會不會突然躥出某種史前怪獸來。
我踱向雀尾,但蕭可冷立刻出聲阻止我:“風先生,先別輕舉妄動,等潛水員探明情況再展開行動不遲。”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對我的關切,這種直截了當的口氣與蘇倫很有幾分相像。
我仰面望著她,故意裝出輕鬆的笑臉:“沒事,別擔心。”隔著四米的直線距離,她臉上的憂慮表露無疑。天空一片晦暗,像只古怪的蓋子,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跌落覆蓋下來,把我們扣死在這個深坑裡。
水面上不斷湧起“咕嚕嚕”的水泡,但那是潛水員換氣時造成的,跟我聽到的那種神奇水泡聲無關。他們頭頂的強力射燈偶爾會閃動一下,大約是在七八米左右的深度。
潛水員第一次浮上來時,輕鬆地報告說:“只是一個豎高的水池而已,洞深九米,底部與四周的岩石材質相同,沒發現什麼暗洞之類。按照岩石上附著的苔蘚生長狀況估算,這個地方已經十幾年沒人來過了。”
他們馬上對其餘三塊水域進行探測,結果大同小異,這是一個長、寬、高各十米的巨大水池,用石頭在中間部分牢固砌築成了麻雀的圖案。對於水質的表面分析,也毫無值得驚訝之處,只是普普通通的地下水。
蕭可冷也下到了井沿上,收起了自己的槍,情緒總算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