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及沙漠時,藤迦手上就是戴著同樣的一塊表,我也曾親眼看到她用一種簡練而有效的手法對付這種難纏的錶帶,無論是脫下還是戴上,只需要兩秒鐘。
剛剛蘇倫採用的戴錶手法,與藤迦過去使用的一模一樣。
“這一切能證明什麼?”我忍不住頭腦一陣發熱,一種天塌地陷般的絕望湧上心頭。如果蘇倫仍舊不是原先的“蘇倫”,而是另外一種靈魂的寄居體,這個連環噩夢豈不是又一次重新鋪展開來。
“求求你……帶我走吧,我發誓以後再不會傷害地球……人,我發誓……”禁錮幻像魔的冰塊越來越大,漸漸有成為一個大冰球的趨勢。
蘇倫已經衝上滑道,手足並用,施展了一種極其高明的攀登手法向上爬去。這種“富士山攀爬技術”也是蘇倫沒有學習過的,據說是日本忍者絕不外傳的秘技。無論從哪一方面看,她都是“藤迦”,而不是“蘇倫”。
“喀嚓——轟隆”兩聲巨響,就在我們身後,那架航天器被冰塊撐裂為兩半,左右傾倒,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引發了又一次劇烈的震顫。
第五部 能量之源
— 第 7 章 … 三百六十一立方迷宮—
我不再猶豫,俯身抱起幻像魔,高舉過頭頂,追向蘇倫。
帶著這樣一個一百多公斤的冰球逃命,或許是最不理智的,但我的想法卻是從他嘴裡得到更多的秘密。假如那航天器徹底損壞的話,他就失去了最後的倚靠,成為我和蘇倫的俘虜,自然會交待我們需要的資料。
能夠活捉一個火星人,對於人類研究外太空生命的科學程序,將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收穫。更重要的是,日本“海底神墓”的秘密還要從幻像魔身上解開,大哥到過那個神秘的海底世界,之後去了哪裡呢?一剎那間,我想到了很多有用的線索,才會多費一番力氣,帶這個冰球一起逃出去。
蘇倫已經到達了滑道盡頭,仰面向上看,立即回頭大叫:“風哥哥,丟下那冰球吧,這裡有一面峭壁,高度大約在十米以上。帶著他,咱們肯定無法逃出去,情況又如此危急,你看——”
她向後面指著,我早就感覺到了濃重的寒意正在風起雲湧而來。
“他很重要,要靠他解開‘海底神墓’的秘密。”我沒有時間細說,只是果斷地做了決定。從這個空氣裡逃走固然重要,我們肩上負擔著的其它使命也相當重要,如果希望做到最好,就要承擔更多的危險。
蘇倫嘆了口氣,不再堅持,騰身一躍,施展“壁虎遊牆功”緩慢地向上爬去。
我把冰球放在腳下,暫時休息一下。幻像魔全身都被封在冰塊裡,這種可以自己加速膨脹的冰塊非常奇怪,竟然如同一個被吹脹了的氣球,體積正在無限增大。如果是普通人遭到這樣的困境,只怕早就停止呼吸了,我只能寄希望於火星人的命脈夠長,可以長時間停止呼吸而不會窒息。
滑道底下的世界正在被冰層迅速覆蓋著,冰塊猶如春天的水蓮,增速越來越快,並且迅速上漲著。換句話說,此時的情景,好像是溺水的房子,水位越來越高漲,讓人感到一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只不過,現在逼近的不是流水,而是青色的堅冰。
等到蘇倫攀上峭壁,冰層已經覆蓋住了傾倒碎裂的航天器,在我眼前呈現出一大片白茫茫的冰原。
“風哥哥,我已經在石壁上鑿了幾個可以搭手附足的小坑,你把冰塊敲碎,揹他上來,可以嗎?”蘇倫在頂上招呼我,我們手邊沒有任何可供懸吊的工具,否則一根十幾米長的救生繩就完全能解決問題了。
我看著腳下的冰球,假如沒有其它辦法的話,就只能按照蘇倫說的去做了。一邊鑿冰救他,還得一邊提防他在甦醒後的反撲,“農夫與蛇”的故事反覆聽了幾百遍,我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
“譁”的一聲,滑道下的冰層陡然裂開,白花花的碎冰漫天飛舞著,那個明明已經斷氣的年輕人一躍而起,奔向我腳下的滑道。他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隻靈狐,真是看不出,身體健碩如斯的一個男人施展起輕功來,絕對是江湖一流。
“蘇倫小心,那個死人已經復活——”我只來得及出聲提醒頂上的蘇倫,年輕人已然從我身邊飄過,膝蓋上安了彈簧一樣,拔地高飛,在蘇倫的驚呼聲裡,迅速逃遠。直到此刻,他渾身抖落下的冰碴,才稀里嘩啦地從崖頂跌落下來。
“蘇倫,你沒受傷吧?”那是我最關切的問題。
蘇倫應聲回答:“還好,他怎麼會突然復活了,輕功快如鬼魅,一直奔向前方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