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苦頭!”
孫權放下書本,神色之中很苦澀,嘆聲道:“當初只是想要曲線救國,弄好點老丈人和女婿的關係,在蔡邕身上開啟缺口,讓他把女兒嫁給自己,才住進來了,不過現在……關係還真的好,我卻悲催了。”
“仲謀,你就不要叫苦了,能得到老師的親自指點,多少學子求都求不來,長安城之中多少世家子弟想要這待遇啊,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庶跪坐在旁邊,一邊督促孫權讀書,一邊拿著一本蔡邕親自注釋過的《尚書》拜讀。
蔡邕每天要上朝,自然沒有這麼多時間去盯著,結果盯著孫權讀書的事情,就落在了徐庶身上。
這個徐庶,拿起雞毛當令箭,別的好商量,就是這個,太過於尊師重道了,每天老老實實的向老頭子彙報。
“徐元直,本少爺記住你了,我當初把你推薦給老頭子真是一個錯誤。”孫權咬著牙,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
“呵呵呵,公子,世間之事,一飲一啄,皆由天定!”徐庶微微一笑,淡然的道:“我遇上公子,公子對我另眼相看,都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徐元直,你學的是佛經嗎?說話這麼重禪機!”
“佛經?庶並沒有對佛經有研究,這只不過是前幾個月,我拜讀老師的當年落魄時候記錄的手札,得到的感想。”
徐庶心中微微一動,面色有些凝重,慎重的看著孫權,問道:“公子,你應該看出來了,老師這些日彷彿都在交代後事,看來他是已經做好的決定,你為何不勸勸他?”
“有些人意志堅定,勸是沒有用的。”
孫權搖搖頭,對於蔡邕,他看的很透,輕聲的道:“像蔡老頭這種人,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也經歷過人生之中大起大落,要是決定了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讓他去做吧,起碼他的心不會遺憾。”
“那你就由得老師去送死!”徐庶心中一冷,頓時忍不住了,猛然站了起來,對著孫權大喝一聲。
“我說由得他去做,有不是說由得他去送死。”
孫權面色沉靜,嘴角上翹,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有我孫仲謀在,就算他想死,也死不去,對了,你從今天起,蔡府之中,除了那些護衛,其他的下人,能遣散的就遣散,不能的就把他們送出城去。”
“你想做什麼?”徐庶沉下氣來,眯著眼睛,問道。
“長安這場風暴,蔡府首當其衝,難免遭殃,能少死幾個,算幾個唄!”
孫權站了起來,雙眸看著窗外,正值春花三月,屋外百花綻放,一陣陣的花香之中,不過在這花香之中,孫權彷彿感覺著一股壓抑的殺氣。
“待到春來四月四,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是唐末的農民起義的老大,黃巢為起義的時候所做的一首詩,孫權一時有感,便在其中做了一個小小的修改,成為了他專利。
“好一個‘我花開後百花殺’,有雄心!”
這時候,蔡邕下朝回來了,剛好推開門,就聽到了孫權的這一首詩,老懷開笑,贊聲的道:“哈哈哈……很好,不錯,你小子雖然不學無術,但是還算有些功底,此文難得,以物擬人,正好對應吾等除去董卓的意境,非一般讀書的功底,難成此文。”
“伯父讚賞了!”
孫權聽到誇張,小臉不禁有些漲紅,躬身的道。
“老師,如今天色尚早,今日這麼早就下朝了,是不是朝中有事發生?”徐庶迎接的上去,解開了蔡邕的官袍,給他批上一件淡藍色的外衣,才問道。
“的確!”
蔡邕跪坐下來,徐庶給他倒上一杯茶,他品嚐了兩口,才面色陰沉,低聲的道:“今日朝中,董卓突然上朝了,他還把麾下大將樊稠的兵馬從外面調入了未央宮,恐怕已經有所準備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
“我覺得是應該李儒是收到了一些風聲,做出的防備!”
孫權眯著眼睛,沉默了一下,道:“伯父,你們先不要慌了自己的腳步,這時候一定要穩住,絕對不能亂,不然就真的要出問題了,以董卓的性格,要是洞悉了你們的計劃,恐怕已經先動手了。”
“仲謀,你說的對!”
蔡邕一聽,頓時冷靜下來,他身在局中,反而沒孫權的看的透徹,沉默了一下,嘆了一聲,道:“董賊的威脅性太大了,如今他的一舉一動反而讓我們亂了心,以至於亂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