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拱手:“夫人,關某皇命在身,恕不相陪了!”
“你等等,你過去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陸麗娘喊住了他。
一三三
關帷停住腳步,回過頭:“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麗娘:“你上次說……”
關帷打斷她:“上次,嗨,關帷可是一直在等你,關帷也是信守諾言,到第二天日頭升起時才去告發沈萬三的。只是夫人把我當猴耍了一次!”
“我是說,你過去在周莊澄虛道觀裡對我說,你願為我效犬馬之勞!這犬馬之勞,竟是這麼個效法?”
關帷冷冷地一笑:“周莊?哼!哪輩子的皇曆了。豈不聞此一時,彼一時也!”
“可你要害沈萬三、要害我們一家的心卻從沒有此一時彼一時。我真搞不懂,我爹當初對你那樣,可你為什麼要跟我這麼過不去?”
關帷又是一聲冷笑:“為什麼?我的陸小姐,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作為你過去的主子,我求你了。你剛剛說,皇上讓你捉的是沈貴,你何必為洩私怨而把他兄長抓走呢?”
關帷連聲地冷笑:“夫人,皇上命我捉拿沈貴,不錯,可皇上還命我……喔,不說了!那沈貴既是抓不住,我關帷作為皇家的人,那當然抓他的兄長回去以復皇命了。我要的其實就是這個沈萬三。上次,你背棄諾言,讓他跑了。這次我將他解到應天,讓皇上處置了他,那他的這些財產也難免被抄沒,哈哈,我得不到,他也別想得到。他沈萬三在商場上充其量只是和我打了個平手。至於在官場上,哼!他押寶押在張士誠身上,這已經輸了。到如今,嘿嘿……”
陸麗娘看著關帷,心上在打顫:“你,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毒?你過去說,你和沈萬三斗的目的是為了我,如果我現在願意跟你去,你可不可以放掉他?”
關帷看著陸麗娘,一陣狂笑:“嘿,夫人現在願意跟我了,哈哈,就此一句話,足以使關帷滿足矣!他沈萬三在情場上居然也沒笑到最後。”說著他看著陸麗娘:“可惜啊,夫人!說句夫人不要不高興的話,從上次你耍了我,現實中的你,就從我心中死去了!再說,小姐你畢竟也不是當初在汾湖的那位千金小姐了,陸家的祖產已被你揮霍殆盡,你現在說你願意跟我了,我難道還會相信麼?再說,即使夫人如今願意跟了我,我關帷亦不敢要你了。”
陸麗娘意外地:“你……”
關帷看著陸麗娘:“這麼些年,關某無意親近女色,實是心中有著汾湖的那位單純的小姐。”說著,他一陣神經質地大笑,“如今這位小姐已沒有了!死了!”說著,他指指自己心口:“她只永遠活在這裡!”
陸麗娘臉色一變:“關帷,你竟這麼汙辱我!”
“汙辱?汙辱你的,正是你自己。你現在只是朝廷欽犯的親屬!關某供職於朝廷,又怎能攜帶個欽犯的親屬,去做什麼夫人?”說著,他一陣反常地哈哈大笑:“陸麗娘現在願意跟我了!願意跟我了!”他停住笑,拱了拱手:“夫人,恕關帷無禮,不要你了!”說著,他轉身離去。
沈萬三星夜被押解到應天。
宮中,朱元璋端坐著,他要見見這個闊別了十二年的故人。
關帷押著沈萬三進宮後,先來稟報:“稟皇上,卑職奉命去蘇州,罪犯沈貴已逃逸,只是將其兄沈萬三帶回,請皇上發落。”
朱元璋大喝了一聲:“帶沈萬三!”
未幾,沈萬三就跪在了朱元璋的皇座前。朱元璋看著正跪於地的沈萬三,心內一陣衝動:“沈萬三,你抬起頭,讓朕看看你!”
沈萬三抬起頭。這時,他才發現,那個坐了龍廷的皇上朱元璋竟是當年在淮西古道上相識的朱重八。他一時忘了這是在皇宮內,只是愣愣地看著那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朱重八。
朱元璋被沈萬三愣愣地看著,有些不自在。這些年來,已沒人敢這麼無禮地看他。沈萬三的面貌變化大了些,昔日那張黃巴拉幾的臉,如今白裡透紅,整個臉也圓了起來。朱元璋看著沈萬三,直有些與昔日那個小叫飯花子對不上號的感覺:“你就是沈富?”
沈萬三猛然意識到了這是在哪裡:“是,小人原名正是沈富……”
是他!朱元璋從沈萬三說話的神態和聲音中辨了出來,不由得猛然站起,匆匆要離開皇座,想與這個故人敘舊。
站在一旁的劉伯溫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只是急得連忙擺著手:“皇上,不可亂了禮數!”
朱元璋停住步子,接著又回到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