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生命中第一次有人在努力讓我成為一個好人,一個會學習的人。
一個月後,我宣佈了我想要從事的職業。
我願意接受神召,擔任神職;我想讓自己的一生在那潔淨的修道院裡度過,在圖書館裡用羊皮紙書寫和研讀古書;我想永遠跟那些相信我只要願意就能夠變好的人們在一起。
那裡的人們也喜歡我。
這真是太不尋常了。
我從沒有惹人生氣或動怒。
修道院院長立即給我父親寫信,徵求他的同意。
坦白地說,我原本以為父親一定樂意能這麼打發我呢。
可是,三天以後,我的哥哥們來接我回家。
我哭喊著,祈求他們讓我留下。
可是修道院院長也無能為力。
我們一回到城堡,哥哥們就奪走我的書,把我關了起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如此動怒,好像是因為我的所作所為就如同一個傻子。
我夜以繼日地以淚洗面,走來走去,對物品和房門拳打腳踢。
後來,大哥奧古斯丁走進來,開始跟我談話。
他先是環顧左右而言他,最後終於清楚地說:〃一個偉大的法裔家庭是不能容忍其成員從事貧困的教職的,你怎麼就不明白這一切呢?你去那裡,應該學習讀書寫字,為什麼總要走極端呢?為什麼你總是習慣性地像個瘋子一樣處事呢?〃談到去教堂做牧師,他說,我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兒子,不是嗎?作為最小的兒子,就應該想想對侄子、侄女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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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吸血鬼萊斯特(16)
他的話,歸根結底就是告訴我:我們沒有錢供你從事基督教的職業,無法讓你晉升主教或紅衣主教來使我們的爵位獲益。
因此,你必須乖乖待在這裡,像一個文盲或是乞丐那樣生活。
到大廳來,陪你的父親下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晚餐的桌邊痛苦地落淚,嘴裡唸叨地說著無人能懂的話,抱怨我們這個家簡直是〃一團糟〃。
然後,我又被送回自己的房間關起來。
這時,我的母親來了。
她說:你並不理解什麼是一團糟,為什麼要胡亂使用呢?〃〃我理解。
〃我辯解道。
於是,我開始向她描述這個家的汙穢與腐朽,告訴她修道院是如何的整潔、乾淨,在那裡,只要你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你就一定能夠成功。
她默默地聽著,並不爭論。
雖然那時的我還很年輕,但我知道她開始對我所說的不尋常的事情產生了興趣。
第二天一早,她帶我出門旅行。
中午時分,我們騎馬來到附近一位貴族的巨大城堡。
母親和那位紳士領著我去養狗場,讓我在一群新出生的獵犬中挑出最喜歡的。
我沒見過如此溫順可愛的小獵犬。
那些大犬則彷彿獅子一樣注視著我們,看上去威武極了。
我欣喜若狂,幾乎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在那位貴族的建議下,我挑了一隻公的、一隻母的,把它們放在我膝蓋上的籃子裡,一路帶回家。
不到一個月,我的母親又給我買了我平生第一杆步槍和我的第一匹好馬。
她從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做這些。
但是,我心裡明白她給予我的是什麼。
我把狗養大,訓練它們,並以它們為基礎建立了一座養狗場。
擁有這些狗的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獵手。
十六歲那年,我開始在曠野上生活。
可是在家裡,我越發令人頭痛。
沒人願意聽我說起修復葡萄園、重建荒野或者不讓佃農偷東西的事情。
我變得無足輕重。
生活寂靜得如死水一般,我感到自己就像行屍走肉。
每逢宗教節日,我整天都待在教堂裡,只不過為了破除單調,打發時間。
只要村子裡有節日,我總是待在教堂,貪婪地欣賞那些平日無法欣賞到的、打破常規的奇異景象。
他們不外是老魔術師、啞劇演員和雜技演員。
不過沒有關係。
比起四季的變換和對昔日輝煌的空談,這些要有意義得多。
可是,在我十六歲那年,來了一個義大利的劇團。
他們在刷了漆的四輪馬車後面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