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汪氏也不好猛地往人手裡塞,便是聲稱,但凡他們家有個難處的,可一定要跟自己說。
二人交談之際,方氏不把汪氏當外人,跟她說了說自個家中現在的狀況。料想汪氏得息後,細細尋思了會,卻是遊移著開了口:“大娘,按理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本不該插嘴。”
方氏手一頓,停下了手裡的活計走到汪氏面前:“怎麼?”
汪氏左看右看了一會,隨後湊到方氏耳旁輕言細語道:“那天晚上你們家亂成一團,我本想過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是不小心撞到了你們家的三媳婦……本來這事我也沒放在心上,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細細尋思著呢,倒覺得十分可疑。”
“哦?”方氏心一提,也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邊,隨後壓低了聲音道,“阿琛娘,你接著往下說。”
“那天晚上,我瞅見弘仁娘鬼鬼祟祟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在你們家的那棵桃樹底下跟人嘰嘰咕咕的說著話,具體說了什麼,因為聲音太小,我沒聽清。可是那跟弘仁娘談話的人吧……瞅著很像住在不遠的張寡婦。”
“當真?”方氏聽後,暗自心驚。
汪氏見狀,也怕自己沒看清,因而胡亂害了楊氏,便是勸著方氏:“這事不算小事,當時天黑了,我也不十分確定自己看見的人就是張寡婦,只是瞅著那身段模樣有點像。不過我敢肯定那晚弘仁娘真的有跟人在桃樹下輕言細語地說話。”頓了頓,又是接著道,“我也是關心你們家才這麼說的,但也不能認定了這事就是弘仁娘惹出的么蛾子,興許她碰巧跟處得好的姐妹在聊天也未可知,大娘可千萬別因此而直截了當地錯怪了人呢。另外……若這事是真的,大娘也千萬別往外聲張說是我告訴你的。”
方氏點點頭,知情知禮道:“這個我懂,阿琛娘,謝謝你給我提這個醒啊。”
二人又聊了一會家裡的小孩瑣事,汪氏便稱要回去做飯,辭了方氏家去了。
經過汪氏這麼一提醒,方氏心裡就更為確定那事是楊氏做的了,只想著法子讓楊氏在這些日子裡露出馬腳來,並一日比一日更為不待見楊氏,從前還只是不滿意,如今卻是生生地怨恨著!
方氏覺得,楊氏偷懶耍滑都可以,那只是她個人的品性不端,還不至於像張寡婦等人那般心思歹毒,喜歡給人下絆子!
可如今,她居然也學著開始做那等齷齪事了,並且害的還是自個孫女!險些失去孫女的痛楚至今都還瀰漫在方氏的心尖,讓她時時憶起都心有餘悸,故而,她對楊氏的怨恨則更加深了。
事實上,因了那件事,家裡這段日子跟楊氏還有三房說話的人少之又少,誰見了他們都跟見了仇人和瘟神一般。
任憑楊氏怎麼撒潑,趙老三怎麼耍賴,都是沒什麼用。
如此下來,楊氏倒是害怕起來了,每每進了屋都要悄聲囑咐自個男人和孩子好幾遍,在屋裡不要亂說話,被人偷聽了去抓住把柄,在外更不能亂嚼舌根子,惹麻煩。
可即便是這樣小心翼翼,也終是疏而不漏,她終有敗露的一日。
第040章 玉碎
時間輾轉到了十二月,今年的最後一個月,趙家一家過得蕭條而冷清。全家人因了迷藥一事變得誠惶誠恐的,各人之間相處也很是冷淡。
不過倒也因了這件事而洗清了趙家在外關於那五十兩銀子的流言。
當大家得知一向心疼孩子的趙家二老在面對趙相宜昏迷情急之時,也照舊拿不出那些醫藥費來,便是肯定,趙家壓根就沒有那五十兩銀子,怕是楊氏在瞎咧咧。
因為照方氏和老趙頭的性子,家裡出了這麼大事,若真那麼有錢,是不會袖手旁觀,捨不得拿出來給趙相宜治病的。
這般紛紛揚揚傳下來,與趙月琴訂下親事來的張屠夫家,卻是坐不住了。那張屠夫的媳婦吳氏,本就是貪著趙家的錢來的,這會聽說壓根就沒有那麼回事,登時就有了反悔的心思。
可無奈她兒子張森,見過趙月琴之後,是喜愛得不得了,說什麼也不讓吹了這門親事。吳氏拗不過自個兒子,才是沒上趙家說道什麼。但是,也因此,吳氏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能往他們家給十吊錢的聘金,給個四吊錢算不錯了!
方氏得知後,也沒說什麼,知道吳氏勢利,可她實在看好張屠夫家那小子,便沒說什麼,收下了那四吊錢的聘金,開始為趙月琴細細地張羅著嫁妝去了。
彼時,楊氏的大女兒趙相蓮卻因為自己的虛榮心而惹禍了。
這廂,她正站在暖人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