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的,不去叫的話,奶奶待會問起來,會生我氣哩。”
趙相宜想想覺得也是,便點點頭。
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隔壁齊家,這家人是趙家村的外來戶,在趙家村落戶有十來年了,家裡男人是個木匠,人老實又勤快的,村裡人有個什麼瑣事都習慣叫他去幫忙,大家都喚他為齊木匠。
齊木匠的妻子汪氏,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平常待趙相宜兄妹倆也十分客氣的,人很熱情。之前兄妹倆提及的阿琛哥是齊木匠的大兒子齊琛,而宛瑤則是齊木匠的小女兒,齊琬瑤。
據說齊琬瑤這名字是一算命先生給取的,那先生給齊琬瑤批過命,說此女以後前途無量,是個在大戶人家享受富貴生活的主,只這之前要受些個苦罷了。
齊氏一家聽後,不由大悅,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愈發地仔細起來。家境清貧的齊家,儘管吃不起什麼好的,卻日日堅持給齊琬瑤吃米飯,儘管那米不是富貴人家裡吃的白香米。
齊木匠今早到鎮上給人做活去了,兄妹倆乖巧禮貌地給汪氏打了聲招呼,說明來意之後,汪氏倒是沒方氏那般憂心,只利爽地喚來了自己的兒子女兒,囑咐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跟著兄妹倆往河邊去了。
這廂,老趙頭帶著兒子們早早地將地裡的活做完了,趁著午飯之前趕回了家,方氏吃了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要得爺們幾個這麼早就回來了。細細詢問之下,才是知道,那是老趙頭放心不下昨日的那件事,想著要提前回來召集大家在一起,商議商議。
一會用完午飯,大家也還是要回去地裡繼續做活的。
楊氏見狀,卻又是起了意見,嘴裡嘰嘰咕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方氏走近了一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嘴上罵道:“連這點子事你都要計較!”
“我說的有錯麼?”楊氏本只在嘴上小聲說說,這一聽自己婆婆罵了自己,更是忍不住憤憤道,“好容易今個我不去地裡送飯幹活了,他們便改著回來吃,省了不少活沒幹,等留到明天我再去時,又是堆下好多要我幹,這像樣麼?再說了,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晚上回來跟大夥說?”
“行了行了,弘仁娘,你就別在那兒瞎咧咧了,趕緊收拾收拾進大屋裡來,我這真有事要跟大傢伙說。”老趙頭沒好氣地看了看楊氏,隨後轉頭去了大屋,一眾兒子女兒也跟著進去了。
楊氏在原地跺了跺腳,又是咧咧罵了幾句,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跟了進去。
大家挨個坐齊了,老趙頭和方氏坐最上頭,氣氛平靜了些之後,老趙頭才是放下了手裡的煙桿子,敲了敲,重嘆了一口氣起頭道:“嗨……家裡走了黴運,攤上這麼個不知恥的媳婦,呼呼的跟人跑了!”說這話的時候,老趙頭抬眼看了看自個大兒子趙信良,眼裡略帶同情,略帶苦惱。
大家這也才明白過來,父親口裡所謂的重事,就是呂氏的那件事。
“這事都過去了,誰也別提。”趙信良口氣淡淡的,緊握著的拳頭讓人看了有些悚然。
老趙頭卻是擺擺手,衝著趙信良道:“過去了?這事能就這麼過去麼?要是今天我不召集了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談談,說明白嘍,這事能這麼安安靜靜地過去?”
趙信良緊抿著唇,神態跟兒子趙弘林的如出一轍,沒說話,只悶聲悶氣地緊握著拳頭。
趙老二就坐在他旁邊,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伸出手來搭在他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哦喲,這事吧……”楊氏就這沉不住氣的性格,見老趙頭起了頭說呂氏的事,她心裡便癢癢的,不咧咧幾句就不舒服也似。
不過她才剛說了幾個字,就被方氏給打斷了:“弘仁娘!這件事上,最沒資格插嘴的人就是你!”見楊氏聽後立馬捅了捅趙老三,示意他給自己撐腰,方氏便立刻瞪了自家老三一眼,“老三!你甭給她撐腰,難道娘說這麼幾句,還說得不對了?她是那大戶人家的少奶奶還是什麼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就這麼嬌貴得不興人說幾句了?”
趙老三見方氏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好開口,只埋著頭坐在一邊,卻是被楊氏拿手肘捅了好幾下,又被她暗罵了幾句“沒用的東西”。
“好了好了,都別吵!”老趙頭煩躁地揮了揮手,呂氏的事讓他的老臉都丟盡了,從昨天到今天,村裡也不知多少人在暗地裡偷偷地笑他家,笑趙信良看不住老婆。
“信良啊。”老趙頭抬起頭來看自己的大兒子,“這事啊,我是這麼看的……嗨。”他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她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