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能盼到今日的福祉?
她不能這麼沒良心,忘恩負義啊
“宛瑤”呂氏再叫一聲,“你以後也會做母親的,你能體會一個母親,不能跟孩子們在一塊享受天倫之樂的痛苦麼?是,我承認我年輕的時候是犯了大錯……可我現在已經得到懲罰了,你們怎麼就不能原諒我呢?”
“伯母……”齊宛瑤艱澀地叫了一句,“我人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你一定要幫我,如今我在這,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你了”呂氏突然斂去了哀慼之色,鄭重道,“可別忘了,曾經你深陷泥沼的時候,是誰不惜一切救了你我既有能力救你出火坑,就一定有能力讓你再度生不如死,不要真的以為,你就穩嫁弘林無疑了”
齊宛瑤身形一晃,面色由白轉青
“我給你時間考慮,三天,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呂氏咬唇。
齊宛瑤沒回答呂氏的話,只跌跌撞撞地出了廂房。
一路上,齊宛瑤都低著個頭,步履匆匆。等真正出了趙府,她才放心地舒了一大口氣。爾後迅速地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疲倦地緩緩坐下,任由眼淚狠狠地砸了下來。
這廂,良園裡。
任氏正在擺弄著一株盆栽,身後站著呂氏廂房裡伺候的小丫鬟。
“剛才齊姑娘來府上了,去了呂氏那裡。”小丫鬟恭敬道。
任氏修剪枝葉的手突然一頓,爾後又繼續動作,並邊問道:“做什麼去了?都說了些什麼?”
“奴婢愚鈍,被呂氏遣開,沒辦法近身,故而聽不清她們倆說了些什麼……”小丫鬟的語氣漸漸怯懦起來。
“宛瑤走了?”任氏平靜道。
小丫鬟點點頭:“是的。”
“奇怪,怎麼都沒順便來看看公婆,或者跟我敘敘舊?”任氏凝眉,隨後又追問道,“她離開時,什麼表情?”
“臉色很難看,也不知呂氏到底跟齊姑娘說了些什麼。”小丫鬟不解道。
“你下去吧,看緊點,那邊有什麼動作都要過來跟我彙報,此外,衣食住行不要怠慢了她,以免讓她一個外人覺得咱們府上小裡小氣的。但是也不要過分驕縱她,府上的主子有哪些,你心裡清楚,她並不是什麼正經主子,你沒必要對她兢兢業業。我是信得過你的能力,才撥你過去伺候的,你可得要把握好那個度才行。”任氏話落之時,剛好把盆栽給裁剪好了。
“是,夫人。”小丫鬟恭敬道。
她退下後不多時,文珠便回來了。
此時任氏正坐在院子裡品茶,見她回府了,便緩緩放下了茶盞,正聲道:“有什麼發現麼?”
“奴婢已按照夫人的吩咐,向張大夫細細詢問了,也不知是張大夫的嘴巴嚴,還是確有此事……結果是,呂氏的病還真的確有其事,並無虛假。”文珠稟報道。
“哦?”任氏也是有點意外,因為她始終覺得呂氏是裝病的,所以才會讓文珠暗中去跟張大夫溝通,張大夫現在是專給呂氏瞧病養病的大夫。
“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任氏失笑道,“好了,你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夫人……”文珠跟在任氏身邊有年月了,一直目睹趙信良與任氏之間的甜蜜溫馨,並暗暗羨慕著,如今突然半途殺出個呂氏來,文珠真是為任氏打抱不平,“您大可直接把她給趕出去呀,您才是這個府上的女主人吶為何要傻傻的拱手讓人。”
“我讓了什麼?”任氏反問文珠。
“您仔細想想吶,大少爺,二小姐全是那個女人所出,假以時日,他們三個相處久了,難免還是會生出感情來的,血濃於水啊更何況,她現在又跟往日不同了,她的時日無多,要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不要讓大少爺和二小姐哭死了?屆時老爺再動了什麼別的情愫,那您該置於何地?”文珠一股腦地把自己心裡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任氏雖感動於她對自己的忠心,卻還是放下臉來教訓道:“我前兒怎麼跟你們說的,這些事就當作從沒發生過一樣,不準再在府上提起,更不準洩露出去,否則我不會留情面的,你們在府上的時日長了,也清楚我是個什麼性子。”
“奴婢該死”文珠撲通一聲跪下
“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我著想。”任氏的語氣慢慢變軟,“但其實,我心裡一點也不擔心,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真的沒什麼好爭的了,該有的,我都有了,我別無所求。”
“行了,起來吧。”任氏虛扶了文珠一下。
文珠起身,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