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邵青那傢伙倒是很擅長使用輿論工具,難怪民望甚高。
這時旁邊座頭的人說話大聲了點,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見是一個儒生和一個武人,那儒生對那武人說:“陳兄可是邵將軍的親衛隊的,這說書先生說得可有幾分真切?”
那姓陳的武人說:“有什麼不真切的?邵將軍神勇無敵,哪次不是身先士卒?軍糧斷了,哪次不跟我們一起嚼野菜馬皮?有一次他自己一個堂房侄兒犯了點事,二話沒說,邵將軍就砍了他腦袋,所以軍紀再嚴,誰敢不服?”
旁邊一個座上另一人搭話說:“照你這麼說,邵將軍就比得上當年包將軍了?”
那姓陳的武人神情猶豫起來,說:“包將軍固然是……用兵如神……”突然大聲道,“只是卻不該通敵謀反!那便說什麼也不如邵將軍了。”
場上突然熱鬧起來,許多人開始爭論邵包孰優孰劣,一時都沒人聽說書了,說書先生控制不住場面,急得拿帕子直抹汗。
他們所說的包將軍就是幾年前連累姚家滿門的包存鑫,我一直對此人很好奇,但是朝廷裡竟無關於他的一點存檔,什麼線索也沒有,此時便留神聽。
可惜巷語街言,竟沒什麼可信的事情,聽到最後,包不如邵的說法佔了上風,滿耳都是稱讚邵青的話,我聽得愈加煩悶,便帶了老田小綠一干人走了出去。
因為收穫不大,我便想打道回府,不料這時一匹馬疾馳而來,跳下一個人,馬和人都氣喘吁吁,我仔細一看,卻是我的前丫環,錦梓的前未婚妻,薛家大小姐薛詠瑤。
她上前一把抓住我,說:“借一步說話。”
老田他們緊張起來,我擺擺手不讓他們妄動,很合作地跟薛大小姐去了僻靜之處,還沒站穩身子,薛大小姐就厲聲說:“你快放了梓梓,否則我絕不與你干休!”
我一怔,不解的看著她,薛大小姐說:“前幾日我孃的手下密報,說梓梓為了你闖進邵府,還刺傷了邵青!我當時便想去找你,紅鳳姐不讓我進!我只好派人在你家附近守著,可被我等出來了!”
薛大小姐喘了口氣,接著說:“你以前怎麼對梓梓的,我都不同你計較了!你現在想讓他死嗎?邵青是什麼人?被他傷了豈肯善罷甘休?”說到這裡,突然急得淚下,梨花帶雨,咬著下唇,悽然說:“你……你若放了梓梓,便是讓我嫁給你,我也允了……”
我愣在那裡,作聲不得。
我想改名叫《青蓮記事》,不大雅又不大俗,大家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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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真的想不到錦梓會為了我這樣做,那麼,我是在騙人。就像如果我說我當時去邵青那裡並沒想到會被他上了一樣。
事後覺得委屈,想向一個比我小將近十歲的孩子撒嬌麼?
我真的是個怯懦可鄙的女人。
不,準確地說,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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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沒想到錦梓會傷了邵青。他能夠帶著我從邵府全身而退已經很了不起。
這幾天,我躺在床上,其實時時刻刻都在擔憂邵青的反應,會不會與我決裂,會不會要殺錦梓,如果真的走到要和邵青決裂要怎麼辦?他手握重兵,我鬥不過他的。難道真的和錦梓遠走高飛?然後東躲西藏逃避追殺?
這些事我都不敢深想,可是又像一塊石頭一樣,時時壓在我心上。我不敢問錦梓,卻也沒有勇氣去找邵青。
可是,如果事情已經嚴重到這一步,我就不得不出面和邵青交涉了,我想保護錦梓,從一開始便是如此,他的生命,還有他的心。
其實,雖然發生了那件事,我並不恨邵青,對他的感覺一直以來大部分是忌憚,還有點……欣賞。如果我不是張青蓮,大概會和他成為朋友的,他身上有好些東西,都隱隱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的親切。
既然已經下了決心,我就打發掉薛大小姐,去了邵家,不料竟得知邵青去了京郊大營,處理什麼事情去了,算算日子,正是五天前與我上床那天。我一時疑慮叢生:錦梓到底做了什麼?和邵青又說了什麼?邵青為什麼受傷後會去京郊?
我回去想來想去,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錦梓,結果錦梓竟給我擺譜,冷冷說:“你不必知道。”
我被他噎得無話可說,只好乾瞪眼,難道還像做女人的時候可以撒嬌利用一下自身魅力不成?我也不能不顧及一下形象,張青蓮以前就算是一幅小受樣只怕也不會有我女氣,大概已經有很多人覺得我越發陰柔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