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點緊張,先給他取下了手上的鎖鏈,琵琶骨裡穿的鏈子要抽出來就像動外科手術的感覺,我口乾舌燥,雙手也不禁有點發抖。但是我現在的身份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現在才讓別人來不是太奇怪了嗎?
我握住鏈子一端,低頭,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手中迅速而用力地往外一拔,我知道越快越可以儘量減少他的痛苦……
鏈子拔出來了!
血湧了出來,很快濡溼了他的白色衣裳,我覺得頭暈,連忙別過眼去。
姚錦梓輕輕推開我,站了起來,運指如風,點了傷口附近的幾個|穴道,止住血,取下脖子上的項圈。
他脫困站起的那一瞬間,我覺得他的身高好像突然高了不少,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我心中充斥著矛盾的感覺,就好像把受傷的猛獸救治好後將其放歸野外的動物工作者,既充滿喜慰和成就感,又緊張不已,擔心它回頭反噬。
不過,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隱約的直覺:這件事好像對我會有不大好的影響。
算了,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就像我一貫的行事準則一樣,看看在既有局面下我能做到哪一步吧!
姚錦梓俾睨地掃了我那些緊張的手下一眼,神態甚是傲慢。
“叫他們都出去,我要調息一下。”語聲清冷。
我揮揮手:“你們先退下。”
“可是大人……”紅鳳抗聲說。
肥瘦二人組也很牴觸這個命令,只有小綠的大眼珠子滾來滾去地觀察這個又觀察那個。
“下去!”我語氣放嚴厲了一點。
他們不情不願地退下。
我回頭時,他已經盤膝坐下調息,神色很安靜,也沒見有什麼白煙白霧之類的東東冒出來。
今天早上起床以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實在有點不堪重負,現在正好稍微放鬆一下。這傢伙的傷口看著還真觸目驚心,我很想拿東西給他擦拭處理一下,但是還是不要,免得妨礙他運功來個走火入魔什麼的,我又不是那種專門給男主角惹禍的幸福女主角,有人給她收拾爛攤子。
快速的自憐了一下之後,我決定做一套Office 15分鐘瑜伽。張青蓮這傢伙的身體縱慾過度,虛得很,我要鍛鍊身體,努力自救才好。
做完動作,那傢伙還在調息,我就用大攤屍式冥想一下吧,這是我喜歡的瑜伽內容之一,至少可以使我頭腦空靈,思路清晰,身體得到充分休息,可惜以前工作太忙,不可能天天有時間做。
意念在身體內外各個器官執行一遍後,我睜開眼。饒是我現在心境空靈,也不禁嚇了一跳:一張放大的臉近距離觀察著我。
看到我睜眼,他退了回去,淡淡的好像很無謂的說:“你在做什麼?”
“哦,那個呀,作瑜伽冥想。”我趕緊淡化處理,心裡在慶幸他醒得是時候,沒看到我一些比較傻的瑜伽動作。說不定會以為我抽風呢!
“哦。”他淡淡應了聲,大概不懂吧。
“對了,你的傷,……”還沒說完,手腕被他捏住了。
我一瞬間有點驚慌失措:不會吧?我真的賭輸了?
被他扣住的脈門有一股細細的若有若無的熱力沿手臂攀升,在我體內迅速地試探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真氣還在,”他站起身子,淡淡說,“不過好像有點凝阻,沒在自行運轉十二週天。你那個邪門功夫的運功方式很獨特,我也不懂,要恢復就要靠你自己想起來了……”
我怔怔看他,我的美少年在脫困之後真的不一樣了,我已經不大能掌握他的心思,是因為我心裡暗暗憂懼,不夠自信了嗎?
敲門聲又響起,小綠笑嘻嘻探頭進來,“大人,紅姑娘讓我問您午膳在哪裡開。”
哦,午膳。現在都午時末了,開得還真晚。難道果然是像文藝復興後的歐洲,平民十一點多用午餐,商人十二點多,鄉紳小貴族一點,伯爵兩點,侯爵兩點半……地位越高吃得越晚?
說起來這可是我到達這個時空後第一次進食呢!真的有點餓。
一天結束
我回頭對姚錦梓笑道:“我們就在這裡用午膳可好?”
他蹙眉,陰沉的看著我:“錦楓……”
“哦,” 我很善解人意,轉頭對小綠說:“午膳就在書房用了,你讓紅鳳把姚錦楓也領來。”
小綠對跑腿很有熱情,高高興興去了。
我回頭看看姚錦梓:“對了,紅鳳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