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梓一眼,姚錦梓朝我微微搖了下頭,表示他也不認識。
我只好這樣開口:“那個……嗯,……”
那個少年書生有點驚慌的抬頭,看看我,有點沮喪,又有點認命地說:“羅耀祖……大人只寵幸過我一次,不記得我的名字也是當然的……”
是呀,你雖然長得不算差,但在這種大環境裡,就是孔雀裡的烏鴉了,難怪張青蓮冷落你。
“我看你神情鬱郁,可有什麼委屈苦衷嗎?”
他聽了我的話,居然掉下兩滴淚來:“大人興許不記得了,我是去年自賣自身,賣到大人府上的。是因老母病故,家寒無以為葬……原是自己心甘情願,也沒甚可怨,只是想到寒窗十年,不能科考以光宗耀祖,便是做個文書抄寫,教個蒙童也是好的……誰想……”說著伏地大哭。
我雖然對古人這麼激烈的表達感情的方式有點感冒,但想想這哥們也確實慘,在現代我可沒見過這麼軟弱的男人。
看看一言不發的姚錦梓,突然靈光一閃,說:“耀祖苦讀十年,想來文字功夫是深的,既如此,錦梓的弟弟這兩年耽擱了功課,你便去教他吧,另外,我的書童小綠也要跟著識幾個字,就勞你多費心了。”
羅耀祖聽了抬起頭來,揉揉眼睛,像是不相信,看我神色平靜,才欣喜若狂的謝恩。
我說:“叫紅鳳給你在‘中直館’給你拾掇個房間出來。”
嫉妒的殺人目光紛紛投向——姚錦梓。
姚錦梓站在我身側,眼簾低垂,對那些目光全然沒有反應。
我突然厭倦了,說:“錦梓,回書房去吧,我還有摺子沒看完。”
我們回到書房的路上,有一隻灰色的信鴿落在我面前,我詫異地取下它腳上的小竹管,裡面一張用防水油脂塗抹包裹的小紙,寫著龍飛鳳舞的狂草:
“戰捷,安好,四月回京,勿念。”
政治局勢
“戰捷,安好,四月回京,勿念。”
我不無疑惑地看著這張紙,紙上的字跡飛揚灑脫,卻穩重而不輕狂,說不上是很好的書法,卻看得人舒服。
可是,沒有落款沒有抬頭,是給我的嗎?是誰呢?
“是兵部邵將軍嗎?”姚錦梓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我咬咬嘴唇,搖頭說:“不知道。”
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姚錦梓伸手接過去,看了一眼說:“確實是邵將軍的字。”
我想到高玉樞說過的,就問:“是兵部尚書神舞將軍邵青嗎?”
“嗯,”清冷冷的聲音,有自制的意味,“你對他還有印象嗎?”
我再次搖頭。
“邵青,京西大族邵家的二公子,北方士族勢力培養的這一代領袖,今年二十九歲,我朝第一名將,先帝去世之後,你能穩住朝中地位,十之八九賴於此君。”
原來如此,這位就是張青蓮背後的軍事支柱嗎?可是,從字條看……語氣很親密啊。
“那個,嗯……他和我……”我有點難以啟齒,不由悄悄握住了拳頭。
姚錦梓淡然的瞥了我一眼:“神舞邵將軍是張學士的入幕之賓,天下盡人皆知。”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也不知臉紅了沒有。雖然告訴自己丑聞天下知的,被姚錦梓這樣諷刺的是張青蓮,不是我,卻還是止不住心裡面上火燒火燎的感覺。
況且,還有我的理智在提醒我很可能遇到的大問題:
這神舞將軍與張青蓮有曖昧,從姚錦梓的說法和種種跡象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等他四月回來,若來要求同我溫存怎麼辦?
看看我的容貌和身子骨,再看看人家的地位職業,這誰攻誰受還不昭然若揭?可是……我不要被雞姦啊!
我是連Kou交都不願意的,何況這種深惡痛絕的非自然的變態的交配方式。眾所周知的危險,違背自然規律,噁心,傷害健康,使愛滋的傳播機率大幅度上升……最最可怕的是,會很痛很痛很痛啊!
但是,那個人是我朝中最重要的支持者,我得罪不起的人,我有這個膽子和他翻臉嗎?
我一時心亂如麻,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發往前走,姚錦梓也不說話,但是,以他的立場,又能說什麼呢?也許,我被人那樣他反而高興出了口氣吧?
回到古代的第一次,我有想哭泣的衝動。
不過,我還是擅長自我調節的人,等到了書房時,我已經初步平靜了心態。再怎樣再怎樣不濟,我還可以學郝思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