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臉色一寒,冷聲道:“鎮上為何不相信自己的村正,卻要相信你這村野匹夫之言?難道你在說鎮上處事不公,在質疑劉鎮守劉大人有失公允麼?”
石九童上前一步衝著張鐵匠大喝道:“張黑子,這是兩寸之間的事情,你若不服可衝著我老石來,你膽敢藐視鎮守大人是何道理?”
“老子是說錢春來處事不公,何時說劉鎮守了?石胖子你莫要含血噴人!”
石九童大喝道:“放肆,錢副鎮守乃是代表鎮上而來,你口口聲聲說錢副鎮守處事不公,不是在說鎮上處事不公麼,不是在說劉鎮守有失公允麼?來來來,聽說你張黑子最近長進不少,且讓咱老石好好伸量一番,看看你到底有何膽量敢藐視劉鎮守!”
“戰就戰,老子怕你不成!”
張鐵匠將中品法器鍛鐵錘祭起,那鐵錘在半空之中頓時化作一個僅錘頭就有三尺方圓的虛影,向著石九童的頭上砸落了下去。
“來得好!”石九童大喝一聲,手中的法器子午寒鐵棍同樣祭起,化作一柄如同撞錘一般的巨物向著張鐵匠的法器撞了過去。
兩人身後的凡人境靈耕農見狀紛紛後撤,只留下兩村的幾位武人境修士還留在原地,同樣也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轟隆,半空之中就像響起了一聲炸雷,炸得在場之人的耳中隆隆作響。
兩團黑風升空而起,在半空之中再次相撞,四散的狂風將地面的泥水沙石捲起向著四面八方飛濺,最後令得幾位武人境修士也不得不紛紛躲避。
張鐵匠與石九童二人本就有舊怨,如今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都交手的一開始便拿出了全部的本事,鬥法迅速便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土石村靈耕農的人群當中大喊起來:“鄉親們,今日有錢副鎮守做主,先把土丘村的混蛋打回去,定下了田界再說!”
“打!打!打回去!”
“上!”“衝啊!”
韓秀梅事情不對,連忙伸手向著地面一撈而起,一道水線從兩村村民之間橫貫而出,蕩起巨大的水浪攔住了雙方的腳步,同時大聲喝道:“都不要動手!”
那道聲音又在人群當中蠱惑道:“不要聽她的,他們土丘村不缺靈谷還要佔著這大片的良田,這才是最大的不公,今日大好的機會,先把田界定下來再說!”
“誰!”韓秀梅怒喝道:“誰在那裡妖言惑眾,站出來說話!”
一道人影從旁側踏水而來擋在韓秀梅身前,道:“怎麼,楊夫人要以強凌弱麼,那也要過得了我石南生這一關!”
韓秀梅怒罵道:“一丘之貉,無恥之尤!”
那石南生嘆了口氣,道:“在下不善於與潑婦對罵,你我手底下見真章便是!”
韓秀梅與石南生鬥法很快便落入下風,韓秀梅不但進階武人境時日不長,而且手中也沒有自己的法器,根本不是石南生的對手,如果不是這石南生有所顧忌,恐怕韓秀梅已經數次傷於他之手。
另外的徐三娘也被土石村的另外一位武人境修士鬥在了一起,這一下土丘村的三位武人境修士盡數被纏住,土石村的靈耕農發一聲喊,向著土丘村靈耕農撲了過去。
土丘村的靈耕農同樣不肯示弱,兩村村民很快便在沁水上游形成了一場大規模的混戰,亂鬥之中不少人被打傷,還有的人直接被打昏之後跌倒在積水當中,而後又被踩踏的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出了人命。
這個時候那錢春來卻是搖頭嘆息,道:“何苦來著,就算你們打得你死我活也沒有用,在下需要的不過是村正的證言罷了!”
說罷,走上前兩步,伸手在腰間一拽,一塊長三尺寬一尺的田界碑被他輕若無物的拿在手中,而後便向著已經將張鐵匠完全壓在下風的石九童問道:“既然楊村正不在,那麼敢問石村正,兩村的田界碑倒在在什麼地方?”
那石九童“哈哈”笑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在之前被這張黑子打碎的那塊田界碑之處,這張黑子好不曉事,居然連鎮上定下的田界碑都敢打碎,還說自己沒有藐視劉鎮守!”
“放屁!”張鐵匠一張黑臉被憋得通紅,在石九童連綿不斷的法術壓制之下,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好,就依石村正之言,石村正能為一村之首,道德信譽自然是信得過的,如此錢某也可回去向劉鎮守大人交代了!”
說罷,那錢春來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三張契文,而後將一支符筆拿在手中在三張田契上揮舞,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