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頭戴威武的白神龍面具,神仗隨意地放在茅廁的後窗邊,他右手撩開下襬,左手伸入下襬之內,這樣的姿勢還能是什麼?
在我怒喝之時,他慢慢轉過頭,用那張神龍面具對著我。精雕細刻的神龍面具,分外威武,神情也是十分恐怖。
我僵硬在原地,而他,卻很淡定地轉回頭,面朝大海,然後,就聽見:“淅瀝瀝瀝……”瞬間,我徹底石化。
“淅瀝瀝瀝……瀝。”出現了一個斷點,他又很淡定地轉過頭看我,神龍面具上的龍眼暴突,無法看到他的眼睛:“小夫人,你印堂發黑,今日將有橫禍,小心……”他的語速很慢,很平,幾乎沒有任何語氣和語調,像是一個垂暮老人說話,又像是一個快沒電的機器人。
已經石化的我,不知如何應答。而他,又很淡定地轉回頭,在我以為他要拉好褲子時,又傳來先前的:“淅瀝瀝瀝……”瞬間,我從石化,變為風化,他那個是遙控自來水籠頭嗎?
“哎呀……起風了…”一陣比較大的海風隨著他的話語而來,然後,我就看到一竄晶瑩的水滴和他棕紅色的髮絲,一起隨風飄飛。登時,我被風化的碎片又被天雷劈成了焦黑的粉末,還冒起了青煙。
“恩——啊……”忽然,他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嘆,然後,他打了一個哆嗦,在我面前不疾不徐地整理衣褲,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用那張面具對著我,走近時才發覺他很高,而且遠遠高出御蘭亭,估計有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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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視,他用神龍面具俯視,多麼威武的神龍面具,卻戴在一個隨地大小便的人的臉上。Orz…
他伸出手,拿起我罩在外衣外的麻衣,開始擦他的手,我只感覺一陣寒潮襲來,又將我的碎片封凍入千年寒冰之中。而他,卻完全無視我僵硬的表情,宛如我是死物般淡定而仔細地擦他的手,他擦地分外仔細,每一根手指,手心,手背,精細到指甲。
擦拭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他才拿起雙手對著沒有陽光的天空細看,神龍面具點了點,才拿起被放置在茅廁後窗邊的神仗。點我的頭。
這一點,又是好久,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神仗上的月牙點落在我的天靈上,威武的神龍面具永遠是那一個表情,面具自然不會變表情。
一陣海風而過,揚起了他面具下的髮絲,但依然讓人感覺不出他是個大活人,只是一個被套上棕紅假髮的雕像。
慢慢地,他收回神仗,神龍面具歪向一邊:“你……怎麼會有龍氣?你……被哪條龍給採了?”
我一怔,原來他真有點道行?我以為法師什麼的,只是神棍。沒想到他真的察覺到了我身上的龍氣。混蛋亙陽,害我被人誤會是他的女人。
他歪著腦袋看了我好久,擺正臉,威武的龍神面具下傳來他緩慢的話語:“可是……這與我何干……恩——好像又想大解了,早上到底吃了什麼?”他揚起威武的龍神面具,面對陰天,左手的食指放在龍神面具的嘴邊,開始陷入長時間的回憶。
於是,他又化作雕像,一動不動。
我徹底凍結地看他,從頭到尾,面對他,我說不出半個字,確切的說,連氣都呼吸地不順暢。怎麼會有這種法師?
即便不是神棍,是真正有道行的法師,也該像淵卿那樣不染塵世,出塵脫俗,渾身充滿飄逸之感。遇到少女比淵卿站得更遠,遇到調戲比淵卿更加羞囧。更不會做出隨地大小便的事來…
Orz…還戴著一個分外威武的龍神面具大小便,不知道亙陽看到會有什麼想法,說不準把他滅了都有可能。
“小媽?你怎麼在這兒?”花飛殤的聲音從身後而來,讓我從怔愣中驚醒,轉身時,她正看著大法師,“大法師你也在這兒?”
“恩。”他淡定地說,“借過。”他將我輕輕推開,然後淡定地從我身旁而過,泰然自若地走入了茅房。他先前是憋不住了嗎?他在遇到這種事情後,怎能如此淡定?
“你怎麼那麼久?便秘嗎?”我問花飛殤,如果她快點,我也不會碰到這麼尷尬的事情上輩子也頂多是走錯廁所,可很多人都有走錯廁所的經歷,有木有?有木有?即便走錯,那些男人們也會驚呼著趕緊把大前門拉上,哪像他這麼淡定地繼續他的小解,無視我的存在。
花飛殤面露窘色:“我就是……便秘了……”
orz…今天我趴在地上n回了。
“你也想上廁所?”她問我。我無力地搖頭:“現在不想了…”
她看看左右,見再無外人,她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