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段路,你若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如何照顧蘭亭?”
他垂下首,他和亙陽一樣,希望我振作起來。
一碗噴香的面放到我的面前:“趁熱吃吧。”細細的麵條上平鋪著翠綠的小白菜,是我喜歡吃的清湯掛麵。
我接過碗,他又拿來稀粥:“你去吃吧,蘭亭我來喂。”
身體挪到一邊,他做到蘭亭的身邊,看著他用湯匙輕輕撬開蘭亭的嘴,喂入稀粥,我才放心地吃麵。驚覺面的軟硬適中,是我喜歡的程度。我吃麵很挑,不能太硬,也就是其他人口中所謂的嚼勁,其實並非我所愛。但也不能太軟,變成糊塗面又非我所喜,所以這個軟硬程度只有瞭解我的人才知道。比如爹孃,比如御叔御嬸,比如蘭亭,還有比如家裡的廚子。這個人怎麼知道?
不由得,注視他的背影,漸漸的,一種熟悉感從心底而發,一個模糊的,似曾相識的背影,從朦朧的記憶中顯現。他走在大海邊,身後的沙灘上,留下一串細碎的腳印。
“還在想我是誰?”神秘人沒有轉身地說,我匆匆垂下視線,吃自己的面,這面無論口感還是味道都合我的口味。
“我是天龍的好友,你可以叫我龍叔,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他淡淡而語。
“真的?”我心中劃過一絲欣喜,“原來您是爹爹的朋友。”
“恩。”他一邊喂蘭亭一邊鎮定地說,“包括你爹的寶藏也是和我一起埋的。”
聽到寶藏二字,我的心裡又帶出了戒備。防人之心不可無,此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又提到了寶藏,難免不懷疑他的動機。
此刻,他已經喂好了蘭亭,起身將粥碗放回托盤,頓了頓,然後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放到我的面前:“這是給你十七歲的生日禮物。”
我看著那個錦盒,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會是什麼?
見我沒有接錦盒,他隨手放在床沿上:“蘭亭十七歲的時候,我給他送賀禮,沒想到……”
我撇下臉,有些尷尬。
“不過現在能看到你跟蘭亭和好如初,我心裡也很高興。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形影不離,難免會對彼此的感情產生懷疑和困惑。但其實你們是最適合彼此的人,從出生大家就認為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好好珍惜。有時真情人很難尋覓。”
他的一番話語重心長。我抬眸看他,隱隱覺得他的年紀並不我們大多少,至少不會像他說的,可以做我的叔叔。算他是我爹的好友,那他現在最起碼應該將近四十。可是他露在面巾外的眼睛連魚尾紋都不見。
“這次你十七歲生日,我趕往金銀島,卻發現你成了千島國的通緝犯。然後到了金銀島又說你去了東都。等我趕到時,卻看見……”他又停住了口,總是神情鎮定的他也露出一抹尷尬。
我放下吃乾淨的碗,也是尷尬地無法抬頭。
“我看祁麟輝那孩子也未必真心想殺死蘭亭……”
“怎麼不想殺?”我一下子激動起來,祁麟輝如同我心中芒刺,誰提起就是觸動我那根憤怒的神經,“他若不想,又怎會趁蘭亭不備,下如此毒手?”
我的反問讓龍叔靜了片刻,他抬手放落我的肩膀:“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完。”
我撇開臉,祁麟輝真的讓我無法冷靜。
“你不瞭解屠龍的構造,若祁麟輝那孩子有心殺蘭亭,即便我當時趕到,也無法救下蘭亭。而且,當時那麼近,祁麟輝不會刺不中心臟。待屠龍從蘭亭胸口拔出,你自會明白。”
他刺不中心臟是因為他當時變態了神經錯亂了各種激烈的感情讓他手抖,所以沒扎中龍叔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我永遠不會原諒祁麟輝對蘭亭和我所造成的傷害。如果御叔發兵征討東都,我一定要做那個先鋒龍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收拾碗筷嘆氣離去。我回過臉,繼續看蘭亭。蘭亭,如果我們征討祁麟輝,你心中定不願吧。難道你就忍下祁麟輝對你所做的一切?你真是一個寵愛兒子的好父親。可以無私地為他奉獻一切。可是,我不是祁麟輝的母親,所以,我做不到。
落眸時,看到了床沿上的錦盒。緩緩拿起,開啟時,卻是愣住了,竟然又是一對龍鳳呈祥珠我吃驚地回首看向門,龍叔已經離去,屋內只剩下一片安靜。龍鳳呈祥珠何其珍貴,甚至被人誤認為傳說中的龍珠,而龍叔,卻將它作為了我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就像當年爹爹和御叔,將它們分別給了我和蘭亭。
而那對龍鳳呈祥珠被我用來醫治淵卿,他難道知道我的龍鳳珠沒了,故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