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就算沒有我在身邊,你也一定要幸福……”
就在這時,就在這個因為歉疚而不知所措的男人準備對怡靜說幾句道別之辭的時候,一直低頭站在那裡靜靜聽他說話的怡靜,突然以一種堅決的語氣說出了簡短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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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怡靜!”
“你要說的話我已經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這段日子以來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怡靜邊說邊用手背擦了擦眼淚,那是剛才流下的眼淚,現在它們已經變冷了,涼涼地貼在臉上,到此為止,韓怡靜為追求自己所謂的自由而實施的離家出走計劃徹底失敗了,愛情也是徹底的失敗。為了這一切的失敗,繼續在這個貪圖自己的利益而選擇放棄我的男人面前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是無謂的浪費,而且還是在那個以取笑我的愛情為樂趣,惡魔一般的傢伙姜信宇面前。
“再見了!”
要誠實,就算是離別也要真心誠意,就因為此刻這種象徵真實和坦誠的花朵包圍在我們身邊嗎?他就可以如此殘忍地用一個事實在她的心靈上留下永遠的傷口,就可以直白地說出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然後扛起花圈一走了之?怡靜帶著一臉相對平靜的神情最後送走了奎鎮。
沒有人們經常在電影或小說裡看到的臨別一吻,或是一個難捨的擁抱,奎鎮就那樣頭也不回地走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怡靜不由地感嘆起來。
‘愛情,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是嗎?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愛情真的什麼也不是嗎?又或者一直以來我自以為了不起的所謂愛情自始至終就什麼都不是?還是我的愛太輕率,沒有一點深度?又或者愛情原本就是如此輕率的東西?’
就在怡靜的愛情徐徐降下帷幕的瞬間,另一個男人——就是身為剛剛結束一段愛情的這個女人的未婚夫的那個男人——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嘲弄,走到她面前挖苦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愛情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瞬間,怡靜憤怒的目光落在了信宇身上。
望著怡靜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信宇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其實到現在為止,姜信宇對這個名叫韓怡靜的女人始終沒有任何興趣,哪怕是一丁點兒都沒有,她愛誰,又或者不愛誰,這些也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現在正盯著自己的這雙眼睛,有時雖然看起來有些傻傻的,但同時也流露出一絲天真的神情,甚至還會在某一個瞬間流露出少許花朵般的豔麗,可有時也會像現在這樣強烈到幾乎可以燃燒掉任何東西,就是這雙眼睛,瞬間抓住了信宇的心。
就在信宇瞬間被怡靜的眼神吸引住的下一刻,他嘴裡卻發出了一聲怒吼。
“你,你在幹什麼!”
就在剛才,怡靜臉上還滿是受傷的神情,可是突然,她變成了一隻狸貓,一把抓起信宇那隻曾經碰過自己臉頰的手,用力地咬了起來。儘管信宇很快便甩開了怡靜,但她並沒有鎮靜下來,而是一邊拼命地掙扎一邊歇斯底里地大聲叫喊著。
“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難道是誰命令你來教我這些東西嗎?你說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愛情?你說愛情其實什麼也不是?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我?我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不管,不管你說什麼!”
怡靜拼命地叫喊著,哭鬧著,同時用她小小的拳頭使勁捶打著信宇的胸膛,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是信宇在挨怡靜的拳頭,但他卻根本沒有攔住她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承受這一切,完全不理會醫院這個狹小的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們的視線,只是任由懷裡的她捶打、哭泣,直到她自己停下來的時候為止。
不知哭了多久,時間終於讓怡靜平靜下來,她停止了哭聲,一番哭鬧捶打之後,她已經精疲力盡了,不由自主地將頭緩緩靠在了信宇的胸前。
“疼,我的頭好疼,好像要裂開了似的,這些都是因為你。”
“好吧,就算是因為我吧。”
過去的短短几天裡,怡靜經歷了血肉至親的生離死別,悲傷過,又被愛人拋棄而失戀,流淚傷心,之後又擦乾眼淚,轉而憤怒,還咬了別人的胳膊,大聲哭喊,用力打人,大概是自己發洩得太厲害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像要裂開了似的。就是因為太痛苦,儘管這一切都有信宇很大的責任,但這個一向不懂得認錯的大男人居然傻笑著說要把錯全部算在自己頭上,怡靜此刻面對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責怪埋怨的話,這也是讓她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