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兩個看門的侍衛在門外守著。
難過地閉上眼睛,有那麼一會兒他真的想一走了之,了不得了麼這麼踐踏他。可是一想到千颺的目的,到底有些不甘心。門裡面,有他所向往的人,這一切,不過是個試練罷了,沒什麼了不得的,便是在家裡,弟弟們做錯事了,也是要自打耳光的。
誰讓我笨呢——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對著屋內的剪影,千影自嘲地笑笑,艱難地抬起手臂。
這是一種侮辱,像千影這個年齡這樣脾氣的男孩是很難接受的,一份頭腦發熱且沒有未來的感情,根本就不值得如此。
就在千颺以為他終究放棄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清脆的耳光聲,力道之大,彷彿是在扇別人一般。千颺心中一擰,那聲音好像抽在自己臉上,直想叫“住手”。只是在他猶豫的這一點時間裡,那二十下耳光很快就扇完了。
“將軍,我可以進來了麼?”千影的聲音有些喑啞,淌著不經意的哀傷。
“進來。”隔著門的聲音總有些模糊,他居然聽出了些心疼的味道。
千影進來的時候低著頭,兩頰脹熱得難受,而且萬分尷尬,好像尊嚴被人放在腳下踩。
不過他那個冷漠的神依然是彷彿沒有看見般,用板子敲了敲書桌示意他趴過來。“不!”千影當下雙手捂著屁股往後躲,他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再也挨不住了。抬頭看著嚴厲的大哥,見他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咬了咬嘴唇,知道千颺已經不屑再威脅第二次,只是冷冷地等著他的選擇。
幾乎連呼吸間都帶著哭腔了,看著沒得商量的大哥千颺,一咬牙也就靠了過去,橫豎是一頓爆炒,咬咬牙也就過去了,還能真打死他不成。
這次千颺主動伸手拽下千影的褲子,讓死小子鬧了個大紅臉,千影立刻將腫脹的臉頰埋在壞裡,等待著再次被劇痛吞噬。
養了好幾天,傷口倒是收了,潮紅色也已經退去,只有青青黃黃的腫痕依然分明,這個模樣——千颺避開破口的地方扇了一巴掌,抓住他企圖阻擋的手按在腰上,怒道:“有臉擋!幾天沒上藥了!?”就知道這小子藏了心思。宮裡的妃子們不就常用這種手段爭寵麼,死小子把自己當什麼了?!
千影彆扭地咬著唇,心思被道破了很不好意思,不願意多說一句。直到涼涼的感覺慢慢撫慰著痛楚,才詫異地回頭看著千颺。粗糙乾燥的掌心仔細地揉著色彩斑斕的肌膚,痠麻的痛楚之後有點癢癢的。似乎,好像,他被某人耍了,大哥做得這麼嚴重的樣子,卻只是叫他來上藥的麼,看來初步計劃還是成功的,他不介意這樣被耍——
“以後如果不能隨叫隨到,那麼立刻給我滾!我這裡不養閒人!”千颺冰冷的話語瞬間打掉了他剛剛萌生的全部幻象。“這個藥你拿著,回去自己擦,不管好沒好,明天起正式在我這裡報道,卯時不到,軍法伺候!”
“是,將軍……”說話有點含混不清,心中也悶悶的鈍痛著,“將軍,可不可以不要打臉……”
“那你是願意到校場上去脫光了打咯?”千颺橫了他一眼,他決定的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千影一時語塞,暗暗吐了吐舌頭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等你不忍心了,看不要你加倍心疼回來!
只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要等千颺心疼,他自己得先吃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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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千影一直在他跟前身後,寸步不離,哪怕是才捱過打,也要死挺著不落下半步,有時即使被不問緣由地苛責了之後,仍然堅持著不肯離開。不管是在府裡辦公,還是去軍營練兵,或者去野外考察。直到千颺下死命令才肯去休息。而且無論休息得多晚,每天都在卯時以前到達,整理好書房沏好茶等著。
看著千影端茶倒水送信的忙碌身影,千颺有點迷惑了,說實在的,小七很細心周到,這一點是小武絕對比不上的,而且對自己的故意刁難也恍如不覺,例如讓他在帶傷的時候送東西到哪裡或者去哪裡取東西之類的。現在他倒是有點佩服千影了,那個地方的傷幾乎就沒有好過,而且每天都很累,卻有精神將自己的喜好習慣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樣高強度的消耗,才過了一個多月,千影很快就覺得精神力到了極限。
七夕那天的中午,太陽太大,正好千颺在跟人談事情,他去倒了茶一進屋子就眼前發黑腳步發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見千颺的暴喝聲,恍惚間好像看到客人的身上被自己潑了一身的茶水,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千颺壓在桌上賞了好幾記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