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婦什麼的有老頭子替他操心也不用他管,單就梁國那邊突然出了個什麼見鬼的新一代軍神,便讓他很是頭疼。
交戰之初他就覺得,這不是一個梁人,他和梁國打交道多年,深知梁人從來沒有這麼詭異的打法,他們更習慣於戰馬彎刀野戰奔襲。可是現在,這個潛藏著的對手好像是個比自己更有經驗更心狠手黑的中原軍事家。難不成有人通敵麼?還是說有人居廟堂之高卻為了黨爭的勝利寧可賣了兒郎們的血肉!
這種事情並不罕見,將來也不會絕跡。似他這樣年齡背景的人,早已不相信高層鼓吹的正義。只是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打轉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背上直冒冷汗。
而糧草也很是個問題,邊疆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而朝廷的糧草總是有意無意地拖延著,幸好太子是他這一邊的,應該不會到得太晚,不過也不得不早做準備,探子來報說他們的糧道已經換了,現在根本無人得知。
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已經開始在折騰冬季的存糧了,所幸還有富餘不至於動搖了軍心。
手無意識地在地圖上比劃著,抬手拿茶杯,空了。一抬頭沒見著之前總在眼前轉悠的身影,微微發愣,覺得屋子裡有些空。
想起來,好像已經幾天沒見著他了,那傷不過是腫著有些輕微破皮而已,又不是軍棍打的,要休息這麼些天?他什麼時候這麼嬌貴了?回頭還是要加大點訓練力度,這麼些天給折騰的,倒把正事給忘記了,放著本事不練,盡動些個歪腦筋。
也有可能他是真的傷心了想回去了……不行,現在還不能讓他回去,想起那封家書,小七現在回去不死在家法下他千颺名字就倒著寫。
這個燙手山芋,等他好了,非好好修理不可,盡給自己添麻煩。“小武,傳七少過來。”狠戳了下地圖,千颺抬頭對著門外吩咐道。
“是。”小武領令離開。
但是半晌,人都沒有來,不對啊,都是行伍之人,這麼點傷能養這麼久?他千颺大將軍什麼時候等過人,連皇帝老兒都不敢讓他等著。很好很夠膽,“啪!”千颺將毛筆狠拍在硯臺上,離了書房親自去逮人。
隔了老遠就見小武在千影的房門口徘徊,千颺冷笑一聲走過去一腳踹開,屋子裡空空如也。“人呢?”千颺向著四周掃視一眼冷聲問道,巡邏的侍衛跪了一排。
“小武,備馬!”千颺一甩馬鞭朝大門口快步離去。暴烈的陽光下,投影呈現濃烈的黑,小武突然產生了看見火山的錯覺。
“七少,這下將軍該對您另眼相看了吧。”隨行計程車兵拍著千影的肩膀笑道,他聽聞這個七少因為是庶子,很不受將軍待見,動不動就被責罰,如今立了這麼一個大功勞,想來日子會好過些。
“可能吧……”千影的心中遠沒有這麼樂觀。雖然給大哥弄了這麼多糧草回來,但是犯的規矩估計比這糧草還多,不被打折了腿就算好的了,僅是想想某處就下意識地緊張。可是他自己就算痛又如何,能看見大哥緊皺的眉舒展開來就是最值得的。他聽說邊疆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很久以前千颺回家過年時就跟他比劃過千里冰封的景象。
能讓他大哥皺眉的,除了糧草問題還能有什麼。
自己挨一頓打,能解一時燃眉之急,很划算。這麼多白花花的糧食,多好,要不是上次捱打的時候偷偷看到了軍事地圖,又聽到營裡士兵們的說法,這個想法也不會這麼短時期內從成型到實踐。
笑著撫摸著裝糧食的馬車,像撫摸自己視若珍寶失而復得愛人——愛人啊愛人,我是該愛你,還是該恨你……
“七少笑起來怎麼總是這麼高深啊?”旁邊計程車兵打趣道,短短半日的相處,他們很喜歡這個面容有三分像將軍的七少——千影,長得像又沒那麼兇,正好可以遐想下大將軍本人溫柔的樣子。
“這叫文化人,你不懂了吧。”馬屁多拍拍總是沒錯的。
千影不置可否地笑笑,“文化什麼,不都是來打仗的嘛。”當然他順便是來勾搭自家大哥的。
“千影!”千颺隔著老遠跳下馬,幾步上前狠狠一個耳光將千影扇倒在地上,“狗膽包天了你!”一邊罵著,看著小七掙扎著想站起來,衝上去對著肚子就是一腳,一馬鞭抽了過去。
千影舉手一擋,胳膊上一熱,鮮血就流了下來。委屈地看著怒氣沖天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的大哥,下意識地往後縮。
“將軍,有話好說,這畢竟是功勞一件吶……將軍……”小武攔著千颺,被千颺一手摔開,反手又是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