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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颺死後一年,皇帝陛下鐵血暴政,人民不堪忍受,小王爺百里鈞遙企圖推翻暴政,卻遭叛徒出賣,於二月被秘密處死。千府的權利隨著太上皇的逐漸放手朝政,也被逐步削弱,好在有中宮坐鎮,才得以保全。幽雲以北的胡夷當真許多年不敢南下,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整個王朝換了他姓,許多人已經與中土人融為一體,雖爭端還是不時發生,卻也鮮少打大仗了。
又是一年初春,陽光灑滿雲州邊境一個大山寨,兩個眉目有些相似的男子並肩坐在離主寨有點距離的院落裡,不同與五大三粗的秦朗和他後面那個成天沒個正經的跟屁蟲的房間那麼粗獷,他們兩人的房間總含著那麼點子南國山水的風雅。
“怎樣,頭還疼麼?”千颺憐惜地摸著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腦袋瓜,自己剛剛出事的時候,千影實在扛不過去了,終於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服下了秦朗給的最後一貼忘憂,幸好被百里鈞遙及時發現給摳了出來。
“不疼了,開春以來好了許多。小七以後都不會這麼莽撞了,哥不生氣……”小心地牽了牽他的手指,瞪大了眼睛仰著臉看千颺是否有在生氣。
“哥很生氣,怎麼辦?”挑起他一縷頭髮細細把玩,千颺笑得整個一大尾巴狼。
千影蹭了蹭,笑著答道:“涼拌。”
“喂喂,吃飯了,再不下來你們就自己舔盤子去!”小王爺在底下大叫到,其實,他是有些羨慕啦,所以才故意在他們如膠似漆的時候搗亂。
千影抬眼看去,小王爺雙手叉腰一臉不爽,後面站著的那個人,還是一臉流氓的笑容,外加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大手一抄,就將聒噪的某人夾在腋下,然後對他們笑道:“晚飯給你們留著,你們繼續哈……”
千颺牽著千影的手走到山崖邊,眺望碧空下巍峨雪山,夕陽落在他們臉上,染出一片如桃花般的暖色。
番外
整個千府都倒了大黴,唯獨他這個被逐出院牆的逆子,反而一步登天。
那一日他清楚地看到千颺的眼睛裡有了痛色,心中竟有些隱隱的快意。
自那一日起,他便將千颺曾經對他做過的事,一一加諸於千颺身上,他也要那個人知道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苦。
“小七你別鬧了!”深秋裡,一身破爛囚服的千颺瞬間恢復了他作為一個世家子弟的高傲與尊嚴,沉痛地呵斥聲,竟讓千影一瞬間的恍惚,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功課偷懶被抓包的時光,他嚇得竟然倒退一步。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千影惱怒地一拍桌子喝道:“你放肆!今日負責看守軍奴的是誰,自己去領五十軍棍!什麼時辰了,這個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本侯這裡是茅房麼?什麼阿貓阿狗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小七你夠了,這五十軍棍我替他領了!你再怎麼生我的氣再怎麼鬧騰都由你,可全軍上下幾十萬口子,你想幹什麼?!”顧及到他的面子,千颺壓低了聲音說道。
千影反手一個耳光打過去:“這麼著急想捱打?放心,就今兒你這罪過,砍頭都足夠了!”這個人,寧願死,也不要和他有牽扯麼……想自己當初那般痴戀,九死不悔,都不願意離開,只要他肯來看自己,打死也願意……
嘖,怎麼又想起這茬兒了!千影捏緊了拳頭,別過臉去,好像他才是捱打的那個人。
“你要是想砍我的腦袋,砍就是了,這麼多人的性命你拿去冒險,到底在想什麼?!”千颺扳回他的腦袋盯著他。事隔多年,他們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可他們相處的姿態,怎樣還是一如從前呢……
“千颺,你少自以為是,敗軍之將,還到本侯面前指手畫腳起來!我的兵我要怎麼帶是我自己的事,你說我是送他們去死?那就當是好了,我的兵,我要他們去死他們就必須去!你也一樣!”千影輕蔑地笑笑,挑起大哥氣急敗壞的臉,如今的他,已只矮千颺半個腦袋,做這個動作,輕而易舉。
千颺卻再不顧什麼身份地位,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向後反剪,然後將他的身子整個兒翻了個面兒按到在几案上,“啪啪”就是幾巴掌。
千影不堤防他突然發難,失了先手被他制住已是懊惱不已,被迫擺出一個這麼熟悉的姿勢,不由臉上一熱,還來不及罵娘,屁股上就捱了一連串鐵砂掌似的鍋貼。
那個地方許久沒捱打了,這一來,自然是又急又惱。然而千颺似是豁出去了一般,下起手來又急又狠,只顧打人,也不出聲,儼然一個索命的閻王。
“你放肆!膽敢對本侯動手,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