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嫁的。主要是太夫人的口氣,好像誡哥兒和歆姐兒是一母同胞的般。
太夫人這是怎麼了?
“英娘還沒有及笄。又是遠嫁,”她笑道,“小定的時候就商量好了,等英娘及了笄再定婚期。”
“哦!”太夫人點頭,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我就說,怎麼誡哥兒還不娶媳婦!”然後道,“好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叫杜媽媽來陪我打牌。”
十一娘笑著應是,接下來的幾天卻細細地觀察太夫人,發現太夫人竟然丟三落四的不說,有時候一句話重複好幾遍,前一句說了,後一句就忘記了。
“侯爺,”她吞吞吐吐地道,“娘恐怕記性大不如前了……”
徐令宜有些不解。
十一娘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正說著,有小丫鬟進來稟道:“二夫人過來了!”
兩人忙打住了話題。
“我覺得娘現在…不大記得住事了……有時候說話也……”二夫人望了望十一娘,又望了望徐令宜,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
徐令宜和十一娘不由對視了一眼。
二夫人只是偶爾去給太夫人問安,沒想到她也發現了。
“剛才十一娘也跟我說這事呢!”半晌,徐令宜委婉地道,“我明天請劉醫正過來看看……要是不行,就讓她老人家搬到正院來住吧。我們也有個照應。”
十一娘覺得太夫人得的多半是因為身體的器官衰退而引起的老年病。這種病用藥沒有用而且隨著年齡的加大會進來越重……沒有時間的界限。太夫人自住一個院子,身邊都是丫鬟、媳婦子,自然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好。
“謹哥兒搬出去了,我把東西廂房都收拾出來,”她合計著,“勉強也夠住了!”
“你的事多,又常有人來拜訪,娘搬過來了多有不便。”二夫人道,“我看,還是讓太夫人搬到我哪裡去住吧?”說到這裡,她又立刻否認了,“我那裡臺階太高,進出不方便,”她猶豫了片刻,“我搬到娘那裡住吧!”
“這怎麼能行!”十一娘忙道,“二嫂還要立書……”
二夫人輕輕地揮了揮手:“那都是小事。我還是照顧好娘要緊。”說著站起身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說著,望著了十一娘,“四弟妹,明天一早你就派幾個小廝去給我抬箱籠。
至於娘那裡,就說我這些日子沒什麼事,和她老人家住些日子。”什麼都安排好了,而且態度堅決。
“這件事,還是等太醫的結果出來再說。”十一娘道,“如果娘真是年紀大了,記性越來越差,五叔和五弟妹那邊我們也要打個招呼才是。日子長著,總不能讓二嫂總這樣服侍著。等我和五弟妹商量了,我們再安排個章程出來。二嫂你看呢?”
“不用這麼麻煩了。”二夫人道,“你們一個要主持中饋,一個要帶孩子,還要準備歆姐兒的嫁妝……”
她的話沒有說話,徐令宜道,“我看就依十一娘所說的,先請大夫看看,娘真的是身體不適,到時候我們坐下來再商量好了”
他表了態,二夫人不好再說什麼,聊了幾句太夫人的反常,就起身告辭了。
第二天,劉醫正來,只說太夫人是“年紀大了,難免耳背、眼花”,讓“身邊多安排些人服侍就是了”,然後開了藥溫補的方子走了。
徐令宜叫了徐令寧、徐令寬商量太夫人的事,二夫人卻搬去了太夫人那裡。
在外面等結果的十一娘和五夫人面面相覷,趕往太夫人那裡。
路上,五夫人小聲對十一娘抱怨:“她做了節婦現在還要做孝婦……難道我們這些兒媳婦沒有一個孝順的!”
十一娘苦笑。
進太夫人的院子,就看見結香正指揮幾個粗使婆子搬箱籠。
她忙迎上前來給十一娘和五夫人行禮。
有脾氣也犯不著在丫鬟面前發。
五夫人忍著心中的不快和十一娘一樣朝著結香笑著點了點頭,去了內室。
太夫人笑盈盈地端坐在臨窗大炕上,二夫人跪在她身後,表情認真地幫太夫人梳著頭。
早上金色的陽光從窗欞射進來,如給二夫人鍍上了層金箔似的。
她的表情安寧而沉靜,聲音溫和而親切,動作溫柔舒緩,好像太夫人是易碎骨瓷般小心翼翼的:“…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出來。。。。。。韶華院冷冷清清的,我就跑來給您做伴了!”
太夫人聽著喜上眉梢:“只要你喜歡,只要你喜歡!”然後高聲喊著杜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