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哥兒覺得他太沉悶,拿了蹴鞠逗長順玩。
長順邁若小短腿把蹴鞠亂踢,一會落到抄手遊廊上,一會兒落到了花圃裡,一會落到了魚缸後面,兩個小丫鬟找得滿頭大汗,他咯咯咯地笑,玩得越發高興,想想法子將蹴鞠往那些旮旯角落裡踢,一團的孩子氣。
謹哥兒笑嘻嘻地和他玩了一會,抬眼看著在一旁大樹下按照龐師傅要求認真揮臂的長安,覺得有點無趣,汕汕然地摸了摸長順的頭:“你自己玩吧!”然後坐到了一旁的美人椅上。
阿金忙端了杯溫水過來:“少爺要不要換件衣裳?”
“不用了!”謹哥兒端過茶盅一飲而盡,“我娘還沒有回來嗎?”
永昌侯黃老夫人染病,十一娘陪著太夫人前往探病。
“還沒有呢!”阿金笑道,“要不要我派個人到垂花門旁看著——四夫人一回來,我們就能知道了!”
“算了!”謹哥兒趴在美人椅,兩條腿無聊地晃來晃去,“我還是在這裡等娘回來吧!”
阿金笑嘻嘻地應“是”,“要不,我洗些梅子、杏子來?”
“還是別洗了!”赤日的陽光照在身上,謹哥兒顯得有些懶洋洋的,“上次長順一個人吃了一碟,結果到了晚上鬧肚子疼,結果我們都沒有睡好。”
正說著,徐令宜走了進來。
“怎麼在這裡趴著?”他奇道,“你娘呢?”
“爹!”謹哥兒跳下了美人椅,給徐令宜行了個禮。
長安和長順見了,也忙跑過去恭敬地行禮。
“娘還沒回來!”謹哥兒道,“爹爹用了午膳沒有?”一副大人的模樣兒。
徐令宜聽著笑起來,“我吃過了。”覺得兒子的樣子很有趣,反問道:“你呢?”
“我也吃過了!”謹哥兒道,“我還睡過午覺了呢!”頗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那你的功課寫完了嗎?”徐令宜笑著問他。
“做完了!”謹哥兒歪著腦袋望著父親,“我不僅把功課做完了,還把娘要我先讀的書也讀完了,練了會馬步,和長順玩了蹴鞠……”無所事事的樣子。
徐令宜看著心中一動,笑道:“那你想不想和爹爹去騎馬?”
“好啊,好啊!”謹哥兒跳了起來,“我要和爹爹去騎馬!”面龐都亮了起來。
“那好,”徐令宜看著心情都好了不少,“你去換件短褐,我們去騎馬!”
謹哥兒雀躍若跑回了屋。
……十一娘回來的時候,謹哥兒剛洗完澡,面色紅潤,神采飛揚她坐在錦機上和正幫他擦著溼發頭的紅紋和阿金說話著:“……坐在馬上,可以為見很遠的地方。那些小廝、馬伕都在我的腳下。
“一伸手,就可以摘到頭頂的樹葉……馬跑起來的時候一上一下的,很不舒服,可那些風迎面吹過來,衣服獵獵作響,村啊、屋啊的,都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可有意思了!”聽到動靜,他望過來。見是十一娘,立刻撲了過去,“娘,娘,爹爹今天下午帶著我去騎馬了!”很興奮,“還有四哥和五哥。四哥還誇我膽子大!”
十一娘很意外。
不是說十歲以後才開始學騎馬的嗎?
她抬起頭來。
徐令宜從內室出來。
“今天下午正好帶諄哥兒和誠哥兒去馬場,”他笑道,“方見謹哥兒一個人在家,就把謹哥兒也帶去了!”然後道,“黃夫人的怎樣了?你們這麼晚才回來,難道她病得很重?”
“只是受了風寒。”十一娘道,“娘和黃夫人難得聚一聚,說了會體己話。所以回來晚了。”說著,有些擔憂地道,“騎馬是很危險的.謹哥兒還小……” 她曾見過因為騎馬被摔傷的孩子。
“放心好了!”徐令宜覺得十一娘對謹哥兒太緊張,“他們騎的都是經過訓化的溫順北馬,又有精通騎乘的師傅在一旁看著,剛開始只是讓他坐在馬背上由師傅們牽著馬走幾圈.或是帶著他小跑兩圈。不會有什麼事的!”
“還是小心點的好!”十一娘覺得徐令宜在這件事上有些不以為然,“謹哥兒年紀還小,連勒僵繩的力氣只怕都沒有,何況馭駕馬匹。我看,還是讓他十歲以後再學騎馬吧!”
徐令宜也沒有準備讓謹哥兒這麼早就學騎馬,只是覺得男孩子都喜歡騎馬,帶他去玩玩而已。他“嗯”了一聲,和十一娘說起羅二爺和羅三爺的事來:“算日子,應該這兩天就進京了。你也準備準備,到時候我們帶著孩子去給兩位叔叔問個安。”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