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並稱為禪宗四大聖地……”,”一面說,一面指了其他幾座山給謹哥兒看,“普陀山在淅江的舟山…………”他指了離舟山不遠的一個小點,“那是餘杭。”說到這裡,他嘴角自有主張地微微翹了起來,“你外祖父家就在這裡。你母親是在這裡長大的。十三歲的時候才進京……”
謹哥兒看著咋舌:“好小啊!”,“這是按照一比五千畫的。”徐令宜笑著用手指比了比”“這是燕京,這是餘杭。可從燕京到餘杭”卻要走一個多月。”
謹哥兒〖興〗奮起來:“爹爹,爹爹,通州在哪裡?”,“你自己找啊!”徐令宜笑道,“我剛才不是告訴你怎麼認輿圖了嗎?”
謹哥兒就趴在大書案上找。
這個時代”輿圖是件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何況徐令宜手裡這幅是用於軍事的輿圖,比一副的輿圖更精確,標確的更明晰。他一直很喜歡。離任的時候裝做不知道地沒有交出去,那些副將自然也就裝聾作啞,兵部官員在徐令宜面前不敢說什麼,在那些副將的面前嘀咕,又沒有人理會”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徐令宜一直把這副輿圖珍藏在書房裡。
“爹爹”,”很快,謹哥兒就指了其中的一個小點,“通州!”
徐令宜有些驚訝。
“通州到燕京只要兩天的功夫”,”謹哥兒有點小小的得意,“,在燕京的附近找就走了!”
“不錯,不錯!”徐令宜很是寬慰。
謹哥兒就在輿圖上比劃哼著:“到餘杭要走一個多月,餘杭到舟山又有這麼來……那,從燕京到普陀,豈不要走兩個多月?”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懂輿圖的。
徐令宜不由抬了抬眉,望著兒子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肅然。!~!
第656章 冬蟲(下)
十一娘和徐嗣誡說說笑笑地從宴息室出來,沒有看見謹哥兒。知道是徐令宜帶去了外院的xiǎo書房,徐嗣誡有些羞怯地拉了拉十一孃的衣袖:“母親……”
參加科舉,不僅關係到徐嗣誡的前程,對徐家的來說,也是件大事。不可能不商量徐令宜。雖然在十一娘面前自信滿滿的,可讓面對徐令宜,徐嗣誡還是有點沒把握。
十一娘笑:“我陪你去跟你父親說。”
有些事,徐嗣誡要慢慢學著獨自面對。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半天的氣,這才朝著十一娘點了點頭臉上已lu出毅然之sè。
十一娘看著在眼裡,暗暗讚許,和他去了外院的xiǎo書房。
徐令宜斜斜地躺在醉翁椅上,腰間的yu佩墜落在半空中,隨著醉翁椅的晃動,如種擺般來來回回地擺動著。
“武昌”、“荊州”、“襄陽……”他隨口唸著地名,趴著九州輿圖上的謹哥兒就厥著屁股在上面找。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十一娘嚇了一大跳。
娘!”謹哥兒跳了起來,“我和爹爹在玩找地方!”他把十一娘拉到輿圖面前,“您看,這是輿圖,大周的輿圖!”然後歪了腦袋問十一娘,“娘,您知道不知道什麼是“輿圖,?”他細細地解釋道,“就是把大周的山川河流都按照一比十萬的大xiǎo畫在這畫上。”又道,“您知道不知道什麼是一比十萬?”他說著,伸出食指,“你看,我的指頭只有這麼長,可畫上的這麼長,有我的指頭十萬個去……,…”
“好了,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徐令宜走了過來。他mo了mo謹哥兒的頭,“你少在你孃親面前顯擺。你孃親不僅知道什麼是輿圖,她還有本《大周九域志》。
武昌在什麼地方?離燕京有多遠?旁邊有哪幾條河?下轄哪幾個縣?都寫得一清二楚了。”
謹哥兒睜大了眼睛望十一娘,目光中就有了幾分敬畏。
十一娘橫了徐令宜一眼,柔聲對兒子道:“娘是有這樣一本書。可有這樣一本書和能對書中的內容倒背如流卻是兩回事……”
謹哥兒“哦”了一聲,lu出恍然大悟的神sè。
“我知道,我知道。”他嚷道,“娘和我讀《幼學》一樣,有的字認得”有的字不認字有的地方知道,有的地方不知道。”
大家聽他說的有趣,都大笑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謹哥兒嘟呶著,有些不快。
“你說的很對。”徐令宜望著兒子,眼底lu出幾分十一娘不明白的驕傲來,“所以你要把所有的地名都記會才行。這樣別人再說起什麼地方,你就不會答非所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