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沒個準信。這次回來,老爺還特意吩咐問問大嫂是怎麼一回事!”
三太太就把自己聽到的講給二太太聽:“……說是建寧侯楊家的大小姐年紀不小了,怕找不到合適的,太后娘娘就起了這個心,想撮合楊家和徐家。不知怎地,皇上知道了。說,楊家大小姐雖然年紀不小了,可也用不著去做繼弦。就讓宗人府的給留了心。宗人府的就推薦了中山侯家的三少爺唐少爺,。皇上一看就喜歡,當場就給賜了婚。先頭中意的是侯爺,後來又要嫁到唐家去,建寧侯家的自然要放出風聲來,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二太太恍然大悟,又擔心地道,“那我們家十一娘和侯爺……”三太太掩袖而笑:“上次我來給大嫂送端午節節禮的時候就問過大嫂了。大嫂說,因為隔著建寧侯這樁事,所以就沒大肆宣揚。不過,已經和徐家說好了,五月二十六下定。到時候再定成親的日子。”
二太太一愣:“這樣說來,後也有成了大房的女婿哦!”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三太太笑道:“也不知道以後遇到了侯爺時是喊聲大姑爺呢?還是喊一聲十一姑爺?”
二太太卻沒覺得這話好笑,吱唔了幾聲,和三太太去了西廂房看待嫁的十娘。
十娘屋裡冷冷清清的,只有丫鬟銀瓶帶了個小丫鬟輕手輕腳地在收拾東西,看見二太太和三太太,她忙笑著迎了上來,穿著家常的石榴紅褙子歪在床上看書十娘卻只是點了點頭。
家裡的人都知道她性情古怪,不以為意。二太太更是拉著十孃的手說了半天:“……本來準備秋天再下定的,誰知朱家像怕我們家七娘跑了似的,媒人天天上門,磨得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同意回去後就商量下定的事。”
三太太聽著笑道:“一家有女千家求,這是好事。”
二太太一副不堪其擾地嘆了口氣:“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又對十娘道:“你七姐要趕針線活,不得空來。讓我帶了一對她親手繡的枕頭來給你做賀禮。還望你不要嫌棄。”
十娘冷著臉道:“我倒沒聽說趕針線活忙得連走親戚的時間都沒有的。”語氣中有濃濃的嘲譏。
因為是要出嫁的姑娘了,所以才不亂走動的……沒想到十娘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自己也是待嫁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其中的規矩?
氣的二太太臉色鐵青,當即就站了起來:“七娘還讓我給十一娘帶了封信。”然後去了十一娘處。
十一娘穿了件湖色的素面褙子,正坐在臨窗的炕上做針線,看見兩位嬸嬸來了,上前迎到炕上坐下,讓琥珀沏了上好的龍井。
“七姐怎麼沒有跟著您一塊來?”
二太太就把七娘沒來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十一娘就笑道:“……到時候去看七姐。”
二太太這才心裡舒服了些。
三人寒暄了片刻,二太太就把信交給了十一娘,和三太太回了正院。
十一娘開啟信一看,竟然是七娘要。
她帶著做了兩套男式的直裰。還說,山東針線班子上的人是否蠢笨,做了好幾套她都不滿意。
想來想去,只有求十一娘了。
十一娘不由失笑。
七娘是想讓她幫著給那個朱安平做回禮用的衣裳吧?
望著七娘字裡行間透著的喜悅,她心情好了很多。
五娘出嫁的時候,家裡熱熱鬧鬧不說,五娘常會患得患失地流露出一份嬌羞,那種待嫁的喜悅讓人看了就會心一笑。論到十娘,不僅沒有新嫁娘的喜悅,甚至表現出一副萬事與她無關的架勢。
買了丫鬟給她過目,她看也不看一眼;請人來給她做衣裳,她理也不理,依舊躺著看書。請人來打首飾,她一句“隨便”就把老吉祥的人關在了門外。
大太太正為請客宴席的事忙著,總不能事事都讓大太太來處置吧?
許媽媽沒有辦法,幫著她跳丫鬟,拿了舊衣裳來量尺寸,做主給她打了首飾……
東西送到她面前,她只說了一句“真是醜死了”,把一向面帶笑容的許媽媽氣得青筋直暴,讓幫她籌備婚事的人都洩了氣。
到了出嫁的那天,她睡到日上三高也不起。許媽媽顧不得那麼了,把十娘強拉了起來。
十娘無所謂的讓人給她梳了頭。穿了嫁衣,又倚到了迎枕上看書。
許媽媽勸她:“等會再看。”
她抬眼冷冷地看了許媽媽一眼:“花轎不是還沒有來嗎?你急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