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似乎在琢磨江襲話中的隱意,思忖片刻,並不正面回答,反而冷眼掃了我一眼,說:“你該清理一下身邊的女人了,我希望你儘快跟陳纖兒結婚。”
語罷,江連城大搖大擺地踱步離開。
我看著地面,果然,這裡再無我的容身之地了。
“小傻瓜,又在胡思亂想了。”江襲伸手圈住我的腰。站立在客廳門口的張嫂和小碧月已經悄悄地走開。
“我寧願你從未給過我任何希望。”這樣我就不會失望了。我原本以為我已足夠堅強,可是卻這樣地惆悵而彷徨。
“小鞠,答應我一件事。”江襲用他深邃的雙眼望著我。
“什麼事?”我問。
江襲看了我半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相信我。”
我暗自為這信任賭下一個期限,最後一次。我笑了,鑽進他的懷裡。
第10章(1)
江氏集團的負面新聞並未就此停住,另一個讓社會為之譁然的醜聞就是:江氏集團財務總監侵吞江氏資產達五千萬美金之多,此筆鉅款下落不明。
在此之間與江氏建立合作關係的諸多公司,也紛紛以各種理由提出解約,讓江氏集團舉步維艱。到此為止,江氏集團的勢力與信譽皆滑落低谷,並且隨時有倒閉的危機。
另外,業界人士中還有一個謠傳,目前江氏集團唯有爭取與陳氏集團聯手爭奪安德列的海外援助,才能勉強渡過難關。基於江陳兩家的聯姻在即,陳氏集團也未必不會對江氏集團施以援手,成敗皆再次一舉了。
雖然江家勢不如前,但仍然可以動用不少的社會關係來鎮壓這些負面訊息,可是江襲卻完全沒有做此打算似的,任由那些訊息不脛而走,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我已經多日不見江襲,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能挽救江氏的上上之策。
“小姐,您的電話。”張嫂說。
我略感驚訝,接起電話,疑惑地說:“你好。”
“鞠小姐,你好啊。”話筒裡傳出的聲音與陳纖兒的語調有些相似。
我試探地問:“陳小姐?”
“呵,哼。你倒是蠻機靈,竟然還記得我的聲音。”她一字一句都帶著刺似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暗自定了定神。在這之前我是極其不願意和陳纖兒有任何交集的,她的光鮮總是讓我自慚形穢。而今我卻覺得,就算她如願成為江襲名正言順的太太,我也不會嫉妒她什麼了。感情,何曾可以用任何條件來交換或出賣呢。
“我們見個面如何。”陳纖兒說。
“好,你說時間和地方。”我答得痛快。
“今天下午兩點,藍寶咖啡館見。”陳纖兒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看看時鐘,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對張嫂說:“幫我叫一輛車,我要出門。”
張嫂轉身去吩咐小碧月幫我理理衣裝,待我打扮停當,車也已經停在樓下,靜靜候著我們一行三人。我並未刻意粉飾一番,只潤了潤唇,點了些胭脂,略描了描眉。
“小姐今天真漂亮。”小碧月在車上稱讚著我。
我笑笑,為自己還有點姿色而倍感安慰。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也許每個女人都是如此,面對自己的男人可以稍差一二分,講究的是自然;而面對情敵,卻不能有一絲的敗筆,講究的是著意中的隨意。
下了車,走進藍寶咖啡館,我就看見這冷冷清清中,陳纖兒的頷首一笑,還是如昔般嫣然動人。她這一笑,我卻彷徨了,隨即讓張嫂和小碧月在車裡等我,免得讓她以為我在炫耀些什麼。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寒暄了幾句,我點上一杯清茶,陳纖兒點了一杯咖啡,兩種氣味交錯著飄在空氣中,味道卻不倫不類。
陳纖兒畢竟是陳氏千金大家閨秀,而我再逞強也不過是淪落風塵的從良女子,她今此找我出來見面,對她的自尊心也備受打擊吧。
我啜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問道:“陳小姐不是隻想約我喝喝茶,聊聊天吧?”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話好了。”陳纖兒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
“求之不得。”我說。
“離開江襲。”咬牙切齒又無一字多餘。這就是陳纖兒的要求,或者說,是對我的威脅、懇求、命令?
“我辦不到。”我也是一樣的堅定,目光鑿鑿地與陳纖兒對峙。真是可笑,先前我夢寐以求的事就是離開江襲,而現在我卻這樣堅定不移地想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