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我的保護,一進了看守所,鐵定明天早上就是一具冷屍。至於你說的不成立,”豔絕人兒傾身,俯在韓露露耳邊,“說我利用屬下釣魚誘惑你的手下,行,請你拿出證據來啊!證明我是個騙子,我說謊啊!”
單雙說得霸道,聲音卻輕柔若仙樂,僅在兩人中間搖盪。
以其人之道,她還治其人之身。
韓露露全身虛脫,露出絕望的神情。
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絕對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包括那間誘餌公司,還有所有的演員肯定確有其人!
單雙什麼假證據弄不出來,她能夠隻手遮天,才能讓那麼多的詐欺師摔個倒栽蔥。
“方水人為你工作?”她吞不下最後一口怨氣,忿忿的問。
單雙皺眉,像是聽到什麼怪話一般搖頭。
“他是誰呀?我不認識,不過,應該也已經落到警方的手裡囉!”女人開心的說道。
海崖邊,夾帶鹽分的海風,呼嘯吹過。
一個亭亭人兒推開車門,款步下車,卻像只人偶面無表情,她靠在車門上,抽出一根菸含著,點火俊吸了幾口,然後仰首吹煙送上天際。
美景當前,她仍然淡漠。
剛剛推落了一輛車,她還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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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爆炸聲大作,靂耳欲聾,紅色的火光爆衝上天,但是並不持久,來去一眨眼即逝。
她夾著煙,歪著頭又吸口,踢踢石頭,將廢氣噴在地面。
她不用動腦,也可以知道那是為了加速,而在改裝時安裝的幾隻氧氣瓶爆炸了。
不過,不要多久,一陣大浪打上來,所有的殘骸都會被海水帶走,被吸入深海漩渦裡。
消失得連個影子或氣味都沒有,就像十五年前那件事故的翻版,一切都將被大海掩埋得一乾二淨。
她是特地挑選這裡的。
回想起過去,煙變得難抽,她踩熄了煙。
一昂首,眼前有個男人衣著狼狽,扶著右手。
從微微的紅痕看來,他在剛才墜崖時,肯定擦傷了,但在那樣驚險的情況下,沒死已是命大!
方水人忽略手臂一陣一陣的抽痛,冷冷凝視著眼前女人。
“你要放了我?”
一分鐘前,在那間不容髮之際,他從開啟的窗戶抓住了悍馬車前的保險桿,跑車像從他身上脫落一般落海。
而發現這一點的安琪馬上倒車,將整個人懸掛在車頭、雙腳騰空的他拉回地面。
安琪點點頭。“我上司說你是她的內應,要我放了你。”
這麼說著的女人,表情說不出是不快或是開心,仍是淡而無味得很,完全放空。
他清楚什麼時候會有這種表情,他在鏡子裡,也在愛彌兒的臉上看過,那是在一整天扮演另一個人後的職業厭惡疲倦。
方水人知道安琪也是黑色詐欺師,但他沒料到她也會變成這個模樣,這個令人不忍的模樣,哀默心痛全面侵襲了他。
“嗯。”
除了應聲,他似乎也沒話好說。
這是警方的釣魚圈套,他在戲裡只是一個白色詐欺師,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騙取她的信任,而且不懷疑的接受她所因應的被騙反應而已,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是,也沒有立場要求什麼。
聽見回答,安琪又點了根菸,徑自抽了起來。
半晌——
“怎麼?還不走?警察快來了!”女人說得極不耐煩。
她雖然做出了誤導通報,但為了避免被懷疑其中有詐,她開了警笛,加上兩輛車一路狂飆亂鬧,遲早會有警察追來。
方水人的雙腳像是生了根。
他不能死,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從屍身上追出他是誰,但看著她的陌生,他卻無法釋懷。
她曾在方水人懷裡,輕聲細語、撒野驕蠻、溫柔多情,在情熱時,叫喚著他的名字。
如今煙消雲散。
說不清是不甘心或是怎麼的情緒在催著他開口。
“你,”方水人嚥了下口水,“沒對我有任何感情嗎?”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安琪的神情變了,臉上露出滿含譏誚的冷笑。
那愛到要死要活的完全熱戀狀態,為的是騙過崔玉容派來監視他的人。
“你好歹也是個白色詐欺師,會搞不清也是同行的紅色詐欺師擅長使用什麼手段嗎?”女人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