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下,仍攀著他的肩,堅持要開口,“他被詛咒了,除非他重生為人,否則那咒怨必無法開解。澪以神女之尊,庇佑萬民,若論功德,她比我要多,若非……若非哥違背天理,將其送與魔物,換得非人之力,她不會……心性大變……”
她喘著氣,魂魄幾欲潰散。
“別說了。”他飛身將她帶回居所。
可她卻不肯放棄的繼續道:“他一日無法為人,蝶舞便一日無法解脫……蝶舞罪不至此,澪更是因他而受罪,才有後來之果……”
這女人的意志未免也太過堅決,都快要魂飛魄散了,還不肯放棄。
莫名的,有些惱。
他從未曾傷過無罪之人,偏偏就傷了她。
“就算他……有罪,但她們是受累的……不是嗎?”
“你若不想魂飛魄散,最好安靜點。”他警告她。
可他將她放到床榻上時,她仍在說:“天有規,世無常……凡事總有例外的,不……不是嗎?”
她要不行了。
她變得十分透明,他可以看見她身下的床榻。
眼見她要再次開口,他忙將另一隻手覆上了她的唇。
“別再說了,你若散了魂,便萬事皆休,屆時誰也無法得救,懂嗎?”
這一回,她終於不再堅持,閉上眼,微弱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招來定魂珠,安入她眉心中,定了她的神,她四散潰離的魂魄這才終於合而為一。
她昏了過去,可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形體總算是維持住了。
直到此時,他方鬆了口氣。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這般狼狽了,早知如此,他該在一發現她時,便讓人送她迴天界才是。
這樣一來,什麼麻煩也沒有了。
但她是如此溫暖、如此美麗……
他的手從她的眉心,滑至她柔嫩的臉頰。
在這裡待了如此久,他已許久沒見過如此無私美麗的魂魄,在好奇的一念之差中,他讓她留了下來。
初時,是想為她開解。
但知道的越多,他卻越加好奇。
好奇她為何寧願受罰也要救人,好奇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好奇她如何能這般堅持,他好奇她所遇到的事,更加好奇被她全心全意所愛是什麼樣的感覺。
然而,越是好奇,越是瞭解,他就越想得到——
那禁忌的念頭教他猛然抽回了手。
遠處,幽遠的鐘聲響起,提醒著他,大王的冥誕已至。
他應該要去的,十殿閻羅、十八獄王皆會到場,他若不到,必會引起震怒。
門外,魅童再現蹤影。
“爺,時辰已至。”
他起身,臨到門口,又回頭看了那躺在床上的天女一眼。
她靜靜的躺著,看起來如此嬌小而脆弱。
雖然如此,他還是抬起手,在這間房下了禁制,防止她在醒來後,又衝動的跑去找龔齊,她已傷得太重,再來一次,必會教她魂飛魄散。
詛咒嗎?
雖然身在玄冥宮內,她強烈的情感和記憶依然殘留著,在他的腦海中、在他的血脈裡,隱隱顫動。
閻羅、獄王們,以及鬼差夜叉全在宮中正殿裡,他卻在正禮完後,退出殿外,去找應在醒世閣的三弟。
因大王冥誕,醒世閣這兒,一個人都沒有。
她說,龔齊和夜蝶舞被巫女澪所詛咒。
稍早,他在生死簿的死簿上,的確查不到夜蝶舞的名字,連巫女澪的名字也不在其中,所以他才來這。
他敲了敲樓門,門內傳來一句。
“進來。”
他走進門內,只見一書生坐在案桌後埋首書寫。
見人進來,書生抬首,見是他,嚇了一跳。“大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書生話方落,這才猛然醒悟自家老哥成年都守在無間,只有一日會來,他嚇得臉色發白,慌忙將桌上東西收好,緊張的說:“慘了,今日是大王冥誕嗎?可惡,我都忘了,他們拜壽拜完了沒?”
“還沒。”
“好險!這次再沒到,我會被娘念死!”他匆匆將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他的布袋裡,跟著三步兩並就要衝出去。
“等等,玉成。”
聽到兄長叫喚,書生緊急在門邊煞住腳,“怎麼了?什麼事?”
“我有事想借你的醒世鏡。”
“在書桌後面,被布蓋起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