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索要一百萬的畫稿廣告。
很多人見怪不怪,只當他真的是傻瓜。
就在林逸擺攤後十分鐘,黃教頭也來了,還是昨天那個老地方,攤開帆布,擺滿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後變身石像,一動不動。
太陽照樣升起。
空氣照樣變熱。
林逸買了水,遞給他。
黃教頭依舊不吭聲,喝半瓶,剩下的全淋在頭上。
做完這些,兩人就很寂寥地看著別人攤位熱熱鬧鬧,自己這邊冷冷清清。
林逸和黃教頭也不說話。
甚至沒有絲毫的眼神交流。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天。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林逸不僅給黃教頭買了水,還買了一大碗麵。
黃教頭依舊不吭聲,像啞巴一樣,先拿起水喝了,然後看了一眼麵碗。
雞蛋撈麵,金黃的炒雞蛋平鋪在白色的細面上,香氣噴噴。
林逸明顯看到黃教頭的喉嚨動了一下,於是就揹著收扭過頭不去看他。
身後傳來稀里嘩啦吃麵的聲音,等林逸回頭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隻空碗。
再看黃教頭,模樣絲毫沒變,彷彿從頭到尾他就沒吃那碗麵。
……
第四天………
財神廟的祭祀大典到了這時候,已經沒有開始那麼熱鬧,不過人流還是很多,顧客還是很吵,當然,林逸和黃教頭兩人的攤位還是那麼冷清,依舊沒人光顧。
一整天熬完,又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就算林逸心態再好,也忍不住有些感覺鬱悶。
男人一鬱悶,就想要喝酒,雖然林逸的酒量很不好,但是這會兒他卻真的很想喝一杯。
林逸沒有喝悶酒的習慣,所以他準備找個人來陪,董眼鏡,王黑子這幫人就算了,倒不是林逸看不起他們,而是這幫人生意太忙,急著賣舊書,哪有心情和他喝什麼小酒。至於那個劉三兩,幾乎每天都在喝,就更不差他這一頓了。
所以林逸準備找一個順眼點的,和自己一樣苦逼的,無疑,他身旁擺地攤的黃教頭,就是最好的物件。
看著這個不怎麼喜歡說話,喜歡大熱天曬太陽的傢伙,林逸總有那麼點優越感。
人,就是這樣,看到比自己慘的人,總是會生出同情心,而這種同情心中又包含有一絲自我寬慰。
林逸走過去,問:“喝酒,去嗎?”
黃教頭額頭汗水涔涔,抬眼,看他,“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林逸反問。
“為什麼請我喝酒?”黃教頭眼神意思很明顯,同情我?拉攏我?還是另有目的?
林逸笑了,“因為你模樣看起來很能喝。”簡單,明瞭。
黃教頭目光緊緊盯著林逸,林逸神色不變,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顯得親切而真誠。
黃教頭終於開口:“酒呢?”
林逸不妨他這麼問,就四周看了看,恰好不遠處有擺地攤賣老酒的,就走了過去。
如今古玩市場花樣很多,而買賣老酒也是一種很時髦的生意,具體就是在很多小區和住宅樓附近,靠著一輛電動車,車架上豎起一個長方形的塑膠廣告牌,上面寫著“回收舊酒”字樣,其中回收到的舊酒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最多,能夠收到七十年代的白酒來賣,那就撿寶了。
比如說七十年代的飛天茅臺,一瓶就是五六千塊,七十年代的五糧液最差也是三四千,尤其在兩年前茅臺和五糧液炒作**期,這種老酒的價格更是高達近萬元,現在白酒價格回落,這些炒賣白酒的,就積壓了不少老酒。
當然,年代久遠的好酒林逸可喝不起,再說他也不懂這個,所以的目光只是在地攤上那些常見的酒水上打轉。
擺地攤的是個打扮時髦的小夥子,長的流裡流氣,此刻正叼著煙抖著腿兒,吞雲吐霧地和兩個夥伴鬥地主,見林逸在他攤前看來看去,就乜斜著眼兒,沒好氣地問:“老表,看好沒有,要哪一瓶?”
林逸毫不介意,笑問:“那瓶紅星二鍋頭多錢?”
“四百五!”
“這麼貴呀。”
“不貴了,這可是八二年的,正宗紅星二鍋頭!也就擱咱這裡四五百,要是放到京城潘家園,金陵夫子廟,那可就是大幾千的玩意!順子………”小夥子甩牌,似乎很不滿意林逸的不識貨。
“那這瓶臥龍玉液呢?”林逸指了指一個大肚子酒瓶的白酒。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