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月生輕晃著銀盃,嘴角微翹,溫聲笑道:“原來是河嶽派張掌門。”
“區區賤名,不足掛齒!”河嶽派掌門張鑄劍抱了抱拳,神色傲然,大聲問道:“不知水雲派到底有沒有這部《水雲真解》?”
“《水雲真解》?”蕭月生眉毛動了動,呵呵一笑,銀盃湊到嘴邊,輕抿一口,笑吟吟道:“《水雲真解》自然是有地,敝派武功大多源自於它。”
“哦——?!”張鑄劍神情一動,濃眉下地大眼精芒閃爍,凌厲逼人,宛如出鞘之寒劍。
他微黑的臉色變了數變,終於拱了拱手,坐了下來,端起銀盃,一飲而盡,不去看別人的目光,也沒有再說話。
群雄皆是大失所望,沒有想到,這個張鑄劍竟然虎頭蛇尾,到了關鍵時候,卻住嘴不說,實在狡猾得很!
殿內眾人,多數是一幫一派的幫主或掌門,或是一流高手,皆不是蠢笨之人,看到一個小小的入門儀式,六大門派來了五派,如此威風,他們豈能不打退堂鼓?!
在他們原本想來,趁著這個機會,人多勢眾,趁機提出將《水雲真解》拿出來看看,讓大家一飽眼福,算盤打得如意,此時卻皆遲疑不決,徘徊不定。
見眾人沉默不語,蕭月生呵呵一笑:“大家繼續,喝得盡興才好,派招待不周,多多海涵才是。”
“如此美酒佳餚,豈能說是招待不周,蕭先生過謙了!”宋遠橋撫著清髯,呵呵笑著回應,免得冷了場。
蕭月生衝宋遠橋笑了笑,然後望向眾人:“那諸位請便罷,毋須客氣。”
“慢著!”人群中再次站出一人,令群雄精神不由一振。
蕭月生微微蹙眉,目光自銀盃上掃出,望向張浩天身邊之人,也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形矮瘦,面容猥瑣,看上去,很難相信是一位武林高手。
“孫幫主,有何貴幹?”蕭月生漫不經心的問道,語氣輕淡,笑容微斂。
“蕭先生,《水雲真解》在武林中傳得神乎其神,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一觀?”孫長河抱拳問道,語氣誠懇而鄭重,聲音洪亮,與其猥瑣地容貌頗不相符,聽其說話,令人對其印象大改。
蕭月生不由失笑:“呵呵,若孫幫主是我,能否答應呢?”
孫長河一怔,略顯尷尬,看了看宋遠橋與空聞大師他們,見他們望向自己的目光透著憫然,心下一動,心思百轉,抱了抱拳:“是在下魯莽了。”
說罷,又坐了下來,再次令群雄失望,他們幾乎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只是讓他們站出來,卻又沒有這個膽量,雖然他們平日裡豪氣干雲,但大浪淘沙,在武林中已具身份地位之人,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之輩,否則,早已命赴黃泉。
“既然如此,不如我劃下道來!”蕭月生放下銀盃,長身而起,臉上仍帶著溫和地笑容。
但在眾人看來,他地微笑卻宛如諷刺,似乎在笑自己的懦弱。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蕭月生緩步來至大殿中央一片空地上,伸出左腳,身體一旋,以右腳為圓心,畫了一個圓。
他站在圓中,溫潤的目光掃過眾人:“若是有人能夠將在下逼出圓外,便可一覽《水雲真解》!”
第306章 方寸
殿內“嗡”的一聲,人群頓時炸開,竊語聲,議論聲彷彿千百隻蜜蜂同時放了出來。
驚訝者有之,氣憤者有之,他這般舉動,簡直是視天下人如無物,他們驚訝之後,心中陡然升起了怒氣。
“單打獨鬥,或者一起上,在下皆無異議。”蕭月生再次添了一把火,彷彿是火上澆油,眾人怒火更盛。
宋遠橋與空聞大師他們則笑吟吟的看著,對於蕭月生的武功深淺,他們亦是好奇,倒要趁機一瞧。
河嶽派掌門張鑄劍再次站起,昂然抱拳,道:“敢問蕭先生,只能赤手空拳,還是使用兵刃?”
蕭月生負手而立,點頭笑道:“無妨,若是慣用兵刃,用兵刃亦可,……這樣罷,十招!給大家十招,免得虛耗大夥兒的時間,十招之內,若能將在下逼出圈外,便算得勝,……在下不會還手!”
“嗡”的一聲,人群再次鬨鬧起來,聲音更大。
他的話無異於火上再添了一些油,這一次,殿人的武林群雄無不怒氣填膺,被蕭月生的輕視所激怒。
“好!蕭先生好大的魄力!”河嶽派掌門張鑄劍大聲讚歎,指節粗大的大手輕輕一拍,兩臂與胸腹間的肌肉隱隱滾動,似欲炸開葛衣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