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一襲青衫,輕風自谷口吹入,掠過湖面,帶上一絲清涼之氣,頗是泌人。
溫玉冰穿著湖綠的曳地長裙,更顯得身形高挑,端莊秀雅,身材卻是凹凸有致,配以冷豔絕俗的玉臉,更顯誘人無比。
兩人肩並肩,蕭月生輕嗅著淡淡的幽香,愜意無比。
“你在席上竟讓了一下宋大俠,倒是出人意料。”溫玉冰蓮足停頓,轉身按著雕欄,瞥了蕭月生一眼,復望向西方的天空。
“投桃報李罷了。”蕭月生笑了笑,目光放肆得很,在她宛如雕刻般的玉臉上逡巡,近乎貪婪。
溫玉冰明眸中波光一閃,白了他一記,是怪他放肆,哼道:“你的用心不外乎讓咱們水雲派揚名,有機會踩著武當派,怎會放過呢?!”
她冷豔的玉臉滿是疑惑,確實是不解,感覺大弟子行事變化莫測,讓人摸不著頭腦。
“嘿,一步登天,很容易摔下來的!”蕭月生對她的嗔怪毫不在意,仍舊目光放肆的盯著她。
“嗯——?”溫玉冰轉過臻首,輕咬紅唇。眼波盈盈,帶著疑問。
“咱們水雲派根基太淺。不宜太過,需得有武當與峨嵋派這兩棵參天大樹,才能過安安穩穩。”蕭月生搖頭,笑了笑。
溫玉冰點頭,深以為然,水雲派也就那麼二三十個弟子。即使武功高明,對上少林那些大派,也是力不從心,況且,世間之事,並不是武功解決一切。
只是依大弟子那自傲的性子,讓他當面承認不如宋遠橋,實在有違他平日行事之風。
想到此處,溫玉冰心頭一酸,輕輕嘆息:“秋兒。委屈你了!”
“沒什麼。”蕭月生擺擺手,仰首望向天空地彩霞。淡淡笑道:“世人如何看我,不足道哉。”
溫玉冰目光一閃,只覺眼前的男子驀然變得極為陌生,清風徐徐,撩動著他地衣襟,彷彿將人飛上天空。超脫於世間。
她心中微顫,忙轉目光,舉目望天,裝做欣賞彩霞,心卻怦怦跳得厲害,想到他的功力,定會聽得一清二楚,雪白瑩潤的玉臉不由升起兩團紅。
蕭月生不為己甚,裝作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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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數九寒天。鵝毛般的大雪下個不停,一夜之間。足有一尺來厚,將整個登州府變成銀妝素裹的世界。
清晨起來,大雪停歇,人們將道路掃開,以便通行,嗅著清新的空氣,雖有一番辛喜。
到了半上午,大雪再次籟籟而下。
西北風微微吹拂,捲起漫天地雪花,卻凜冽寒冷,吹在臉上,彷彿刀子一般。
居家客棧是登州城內一間再尋常不過的客棧,位於城內西側,是來往登州城的必經之處,門前一塊藍色的旗子在漫天大雪裡迎風招展,呼呼作響。
大雪將路封住,雖然登州城裡道路暢通,但到了城外,一尺來厚的大雪,寸步難行。
客棧內的大廳中,溫暖如春,熊熊的火爐生在大廳中央,人們紛紛將椅子搬過來,圍在火爐旁坐著,一塊兒閒聊。
這些住在這裡的人們被困於此處,無事可做,便離開屋子,來到大廳裡,與人閒聊,談天說地。
“唉,登州城有些年沒下這麼大的雪嘍——!”一位錦衣老者手裡端著一隻銀壺,坐在爐子跟前,銀壺乃是一隻精緻的酒壺,上面刻滿玄奧地花紋,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錦衣老者面色紅潤,鬚眉黑白參雜,滄桑深沉,神情帶著淡淡的愉悅,只是眼角處透出一絲漠然之意。
“這位老爺說得是,……這幾年大旱,整個冬天,一場雪也不下!”有一人應和,也是一位老者,看上去似乎是一位農夫,拿著一根大煙竿,面板黝黑幹糙,穿得土裡土氣。
“這場大雪下來,來年定是一個好收成,大夥兒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另有人大聲感嘆,卻是一個穿著華麗地公子哥,修眉俊眼,面如冠玉,俊俏無比。
“喘口氣
得美!”那老農夫冷笑,臉上縱橫如深壑的皺紋一齊
他身體前傾,湊到爐子旁,嘴裡含著菸嘴兒,煙竿另一頭伸到了爐子裡,吧嗒兩聲,煙霧自他嘴裡噴出,遮住了他的臉。
“怎麼,難道不對?”俊俏的公子哥轉頭望來,頗是不服:“明年收成一好,種田的人自然能夠吃飽肚子了!”
那老農吧嗒兩下嘴,吐出兩口白煙,翻眼皮瞥了他一下,搖頭感嘆道:“收成差,固然吃不飽肚子,收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