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眼,湊近了他耳邊,低聲說道:“徐老,咱們走吧。水雲派這潭水太深,實在不宜跟著趟下去。”
徐老斜眼瞥他一眼。看了看他,似乎今天第一次認識他一般,打量了半晌,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嗯,能識進退,倒也難得!”
“嘿。形勢比人強,那個小姑娘的武功根本不是人練的,我這兩下子,根本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嘛!”孫三虎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這一次被點中穴道,確實嚇著孫三虎了,忽然感覺到自己性命地脆弱與珍貴,若是她成心殺人,這一幫人一個也別想逃脫,想來便覺可畏可怖。不想自尋死路。
徐老沉下了老臉,默然無聲。半晌之後,點了點頭:“嗯,那咱們走罷。”
兩人沒有與周圍的人打招呼,轉身便離開了紫山,自此以後,不敢再踏入紫山一步。
令柳清泉意外的是,這數十人竟走得一乾二淨,沒有一個留下來,看了一眼紫山,如避蛇蠍,若不是站得久了,氣息不暢,早就施展輕功能跑多快便跑多快。
柳清泉白玉似的小手搭在眼前,遙遙眺望,轉過身來道:“怎麼都走了呢?”
“這不正合你意,五妹?”林曉晴巧笑嫣然,嬌聲笑道。
“這幫所謂的武林高手,骨頭也太軟了!”柳清泉恨恨的放下小手,用力坐回石桌旁。
“人家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闖蕩武林,需得能屈能伸啊。”林曉晴拍拍她香肩,嬌聲笑道。
柳清泉跺了跺小巧的繡鞋,忽然露齒一笑:“這樣也好,能不殺人最好不過。”
“是啊,能不殺人,最好不過!”清冷的聲音驀的在她們耳邊響起,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柔媚。
她們一聽聲音,便知是師父到了,自從上次溫玉冰走火入魔,被蕭月生所解救,她的碧水訣練成大成,功力突飛猛進,已臻深不可測之境,李若雲她們也難感覺她究竟到達何種程度。
溫玉冰功力高絕,若是成心斂跡,李若雲她們卻是無法發覺,故場中諸人除了蕭月生,皆不知溫玉冰地駕臨。
“師父。”李若雲諸女起身迎接。
溫玉冰身著湖綠色羅衫,在清風中款款而動,臉龐宛如一塊兒無瑕的白玉,冷若冰霜,毫無表情,宛如仙子凌風,冷觀世間諸相。
她抬了抬手,示意諸人不必多禮,蓮步輕移,曼妙無雙,盈盈來至蕭月生身邊,瞥了他一眼,攬衣坐下。
蕭月生面露笑意,鼻子微動,溫玉冰身上傳來地淡淡幽香,泌人心脾,彷彿直傳入他心底。
他目光溫潤,迎上了溫玉冰如水的目光,兩道目光一觸即分,旁人看不出什麼。
溫玉冰接過林曉晴遞上來的白玉杯,輕抿一口清蓮釀,明眸斜了蕭月生一眼:“還好,這次沒有人殞命,否則,又是你的罪過!”
“若是他們自尋死路,我也只能成全他們。”蕭月生左手撫上黑亮的八字鬍,嘿然說道。
“哼,你挖的陷井,又有幾個人能夠避過?!”溫玉冰細膩無比地嘴角微撇,冷哼一聲。
“師父,我殺的可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除惡即揚善。”蕭月生右手端起白玉杯,與溫玉冰手中玉杯輕碰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鳴,然後一飲而盡。
“你啊……”見他一飲而盡,溫玉冰也仰頭喝光杯中清蓮釀,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大弟子,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而且,與他的目光一接觸,便不由自主的心怯,臉上發燒,抑制起來極難。
李若雲四人一言不發,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兩個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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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水雲真解》,武林中傳得越來越熱鬧,只是已是很少有人敢直接找上水雲派。
前一次吃過虧的數十人,皆是武林中難得的高手,且交遊廣闊,朋友眾多。
若是一個人被打敗,多是盡力遮掩,免得有損自己英名,但數十人一齊吃虧,卻是一種可以炫耀的資本。
而且,水雲派地可畏可怖,也唯有從口中散播出去,他們晚上才不會在夢中被嚇醒,想到自己尚未反應過來,便身形一僵,被點中穴道,任人宰割,渾身不由如墜寒窖,冷得徹骨。
此事傳揚開來,嚇退了一些人,但也招來了一些人。
武林中人,好狠鬥勇,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彼此誰也不服誰,聽到別人將水雲派傳得神乎其神,心中不服者大有人在。
於是,紫山腳下,每天皆有數十個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