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吸如風雷,聲響更大。
如此半晌,十幾次呼吸,周身毛孔倏的閉合,呼吸再次無聲,唯有胸腹起伏,整個人緩緩浮起,似乎有一根無形地繩索懸在頭頂,將他吊起。
身體離地一尺,他手腳再動,施展九轉易筋訣,宛如浮在水中一般,一遍打完,再次落地,緩緩飄落,似是飄羽。
微闔地雙眼悠悠張開,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九轉易筋訣終於破突了第二層,到達第三層,開始強骨之途。
他感覺之中,僅是轉眼之間,卻已是半天過去,抬頭看看天色,陽光已落山休息,暮色藹藹。
走出寒齋,見到外面站著一個小夥子,粗眉大眼,面目憨厚,看上去傻呵呵的笑。
見蕭月生走出來,小夥子急忙上前,躬身道:“蕭先生,幫主已經回來了。”
蕭月生點點頭,瞥他一眼,這個小夥子年紀不大,看似憨厚,傻小子一個,內力卻頗是不俗,應是練功極勤之人。
他不由搖頭笑了笑,大哥也真是細心之人,定是以為自己練功刻苦,也喜歡這樣的人吧。
僅是瞥了小夥子一眼,卻一言不發,轉身走向大廳,他已經探得潘吼地所在。
九轉易筋訣進入第三層,整個人的精氣神皆飛躍了一個層次,元神修為更增,已能清晰的浮現出整個總壇的情形。
天雷訣已經脫離了武功的範疇,性命雙修,在練功之時,同時修練元神,況且他前世便以元神得道,恢復起來,速度極快。
那小夥子見蕭月生看也不看自己,不由大是失望,忙又跟了上去,對於這位蕭先生,他可是仰慕得緊。
但他緊了步子,後來變成小跑,仍跟不上蕭月生慢悠悠地步子,反而越落越遠,終於看不到他的身影。
蕭月生施展縮地成寸之術,幾步之間,已跨至大廳。
大廳之內,***通明,潘吼正在拿著大碗,喝得痛快,不時傳出哈哈大笑之聲。
臺階之下,諸位堂主齊聚,還有程護法與張護法,宋長老
重,已經睡過去休息。
宋長老安然無恙,潘吼實是喜出望外。
本來前去求助義弟,也並未報太大地希望,畢竟來往那麼遠,等到請來了人,宋長老怕是已經氣絕而亡了,不成想,死馬當活馬醫之下,竟真的醫好了。
對於潘吼而言,宋長老宛如父親一般,時刻不離自己左右,保護著自己,僅是當他離開總壇,需要有人鎮守幫內時,方會留下宋長老。
這一次,若不是宋長老擋住了刺向自己的一劍,如今自己只能在陰曹地府裡喝酒了。
“兄弟,你來了!”潘吼看到蕭月生進來,忙自太師椅上站起,大步下了臺階,來到蕭月生跟前,蒲扇般的大巴掌重重拍向他的肩膀。
其餘諸人也忙放下酒碗,紛紛站起,抱拳見禮。
蕭月生坦然受了他一巴掌。苦笑著搖搖頭。抱拳對諸人道:“大家不必多禮。”
潘吼沒有回太師椅上,而是拉著蕭月生,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呵呵笑道:“兄弟,這一次,哥哥又承你的情了!”
蕭月生擺擺手,右手捏起大碗。咕嘟一口,喝下一大截兒,伸手一抹酒漬。搖頭道:“跟我客氣甚麼!”
“哈哈……。不錯,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潘吼露出笑容,哈哈大笑一聲。端起大碗,一飲而盡。
蕭月生一掃眾人,發覺已經不見了青龍堂地孫子珍與王承祖,知道已經被潘吼制住了,便沒有多問。一舉大碗,對眾人道:“諸位。因為我地關係,連累了大夥兒,在下實是愧疚難安!”
“蕭先生千萬莫要如此說!”眾人紛紛搖頭擺手。
蕭月生乃是長沙幫幫主的結義兄弟,這個訊息在武林中傳出,故長沙幫這一陣子頗不安寧,不時的被人偷襲。
只是,這個訊息,並非百害無一利,而是一把雙刃劍,帶來偷襲之餘,聲望卻是大增,原本蠢蠢欲動,想對付長沙幫的那些幫派,徹底偃旗息鼓,不敢再妄動。
長沙幫聲名鵲起,有不少的高手來投,一時之間,他們陷於火與冰之中,滋味複雜難言。
因為宋長老無恙,他們心中俱是高興,於是放開胸懷,敞開肚子,盡情吃喝。
從華燈初上,一直到了半夜,大廳內***通明,喝酒划拳聲,吵鬧爭執聲,大笑大嚷聲,各種聲音摻在一起,喧鬧嘈雜,沸反盈天。
喧鬧聲中,酒氣醇香悠悠飄蕩,肉香菜香四處飄溢,讓在外面守著的幫眾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