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個小院,來到第二進,上臺階,挑開玄黑地厚厚氈簾,進入到大廳中。
熱氣撲面而來,孫玉如眯眯明眸,她感覺到了凜凜的寒氣,似是一支支銳利的箭矢射來。
大廳上坐著五個人。孫玉如眯眼打量坐在正中的趙伯川。見他虎視鷹揚,暗自點頭。果然有一幫之主的氣派。
至於其餘幾人,她懶得多看一眼。
趙伯川鷹目如隼,淡淡問道:“在下便是趙伯川,忝為東海幫之主,……不知女俠在煙霞派諸弟子中排行第幾?”
孫玉如露齒一笑:“小女子排行三。”
趙伯川哈哈笑道:“在下聽聞,煙霞派的四大弟子,無一不是高手,今日得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孫玉如抿嘴輕笑:“趙幫主過獎啦,咱們那點兒三腳貓地功夫,哪算得上什麼高手?!”
趙伯川大笑:“哈哈,孫女俠忒也謙虛!”
廳中唯有趙伯川在笑,其四個堂主,卻是一言不發,緊緊盯著孫玉如,宛如利刃。
孫玉如露出羞澀之意,自袖中滑出一道帖子,手腕一彎一張,描著金邊地帖子直直飛向趙伯川,道:“趙幫主,這是我們的挑戰帖子,……代表煙霞派向貴派挑戰。”
趙伯川右手伸出兩指,輕輕一夾,恰好將帖子夾在指間,露出一絲笑意。
帖子忽然一跳,自他指上跳出,飄飄落到桌上。
他神情一愕,轉頭望她,沒想到這帖子附著的內力竟古怪如此,他先前以為制住,指上的內力散去,帖子上卻倏的再湧出一道內力,彈開他雙指。
這無異於當面打他一記耳光,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瞪著孫玉如,冷笑一聲:“嘿嘿,好精妙的內力,果然不愧是煙霞派四大弟子之一!”
“承讓!”孫玉如微微一笑。
周圍諸人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孫玉如,似未看到幫主露醜一幕,免得幫主遷怒自己,但盯著孫玉如的目光已然大是不同,不復輕蔑。
趙伯川展開一瞧,臉色更是陰沉,像能滴出水來。
“嘿!好大的口氣!”他砰地一拍桌子,猛轉頭朝孫玉如瞪來,雙眼精芒暴閃,宛如兩柄利劍。
孫玉如神色不動,輕輕一笑,抱拳道:“小女子告辭,三日之後,當在南風樓恭候大駕!”
說罷,轉身嫋嫋盈盈離開。幽靜地小院中,蕭月生坐在臺階的木椅上,手上拿著一卷書,慢悠悠翻看。
院庭之中,杜文秀身形閃動,如舞如蹈。
她一身白衣,片塵不染,腳下步履輕盈,衣袂飄動,飄逸宛如浮於雲上。如仙子輕舞。
她手上空空,所施展地正是玉兔步,其風姿與孫玉如又是不同,兩人一個輕捷,一個飄逸。
對於玉兔步,二人一直無法完全融入一切。施展劍法時,心思在劍上,難免忘記步法。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孫玉如推門進來。
杜文秀步法一頓,轉身望向她:“師妹,挑戰帖子可送過去了?”
孫玉如點頭,拍胸脯嬌笑道:“師姐,我做事,你放心便是!”
杜文秀橫她一眼:“趙伯川可曾應戰?”
孫玉如搖搖頭:“我可沒等他說話。便飛快的跑了出來,不留給他拒絕的機會。”
杜文秀露出不以為然:“若是他不答應,豈不是白忙一場?!”
孫玉如狡黠的笑:“嘻嘻。師姐,咱們逼著他答應便是,是不是呀,先生?!”
蕭月生放下書卷,起身伸懶腰,打了個呵欠,點頭道:“玉如所說不錯,咱們可使逼字訣。”
杜文秀沉吟,片刻過後。說道:“可是將訊息散播出去,逼他不得不應戰?”
“嘻嘻,果然瞞不住師姐!”孫玉如嬌笑連連,露出讚歎佩服的神情來。
“莫灌我迷魂藥!”杜文秀白她一眼,輕哼道:“他也能撐起偌大的東海幫,自非易與之輩,小心玩火自焚!”
孫玉如瞥一眼蕭月生,以感嘆地語氣說道:“師姐,有先生坐鎮。咱誰也不怕!”
蕭月生笑了笑,橫她一眼:“你去東海幫,定是跟人動手了罷?”
孫玉如點頭,憤憤道:“我本不想動手,奈何他們逼我,只能教訓他們一下,莫要再狗眼看人低!”
杜文秀微微色變:“你真是胡鬧!”
孫玉如嬌嗔:“師姐,別人欺負到頭上,豈能忍著?!”
杜文秀默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