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輕籲口氣,迅速瞥一眼他,見他神色沉靜,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惱怒來。
孫玉如倏地飄過來,踏地正是蕭月生所授的步法,咯咯笑道:“先生,這套步法。我也要練!”
蕭月生點頭笑笑:“你想練,便練罷。”
孫玉如此時血氣完全執行開,肌膚白裡透著紅。臉頰染著的兩團紅暈,嬌豔絕倫。
“你玉兔步練好了麼?!”杜文秀輕哼,冷冷道。
孫玉如嬌笑道:“玉兔步是玉兔步,與這個步法不相干嘛,……對敵時用那個,平常練功用這個,可是舒服得很!”
“住嘴!”杜文秀哼道,冷冷瞥她一眼:“先把咱們煙霞派的武功練好罷!”
說罷,轉身而去。到了東面的廂房中宋靜思與宋靜雲看到異樣,恪於師父的嚴格,不敢分心停下,好奇地望向孫玉如,腳下兀自踏著步法。
孫玉如一臉莫名其妙,怔怔問:“師姐怎麼了?”
“定是你惹到你師姐了!”蕭月生笑道。
孫玉如想了想,搖搖頭,仍是莫名其妙,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呀。隨即一拍手,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要學蕭先生的武功,惹得大師姐不高興了?
蕭月生擺擺手:“去看看罷。”
“嗯,那我先去瞅瞅。”孫玉如點頭,飄然而行,下了臺階,掠過前庭,推門進了東廂房。
一會兒過後。她推門出來。到了蕭月生跟前,搖搖頭:“大師姐真是生氣了。不理我呢!”
“她如今在氣頭上,莫要惹她,過一會兒再去罷。”蕭月生撫著小鬍子笑道:“你不是羨慕滄浪訣嘛,我傳你一訣,名叫陽關三疊。”
“好呀!”孫玉如頓時忘了大師姐生氣之事,滿腔興奮,聽過蕭月生所說地口訣,到一旁細細揣摩去了。
陽關三疊地口訣僅是幾句,但運用之法,卻極盡精妙,需得極佳地悟性,方能慢慢施展。
孫玉如完全沉浸在這幾句口訣中,調動內力,讓它們分成三波,慢慢湧出。
其過程極為艱難,內力執行的習慣一下子改過來,又談何容易,她極是吃力。
蕭月生看了一會兒宋靜思與宋靜雲地步法,點點頭,便開始授她們一套掌法。
他先施展一遍,再緩緩演練,直至兩女都熟習。
好在她們都極聰明,不必蕭月生復來覆去的講解,讓他大舒了口氣,即使如此,講解完了,仍是如釋重負。
轉頭一看,孫玉如坐在椅子中,目光迷離,手掌輕動,時而推出,時而收回,嘴裡喃喃自語,如入了魔怔。
蕭月生笑了笑,知道她正在習練陽關三疊。
這一段口訣,可不是容易修成的,需得下極大的功夫,慢慢的,耐心地調整內息,若是不然,沒有耐心,無法練成。
第二日清晨,蕭月生起床很晚,待太陽昇得老高,他才懶洋洋的醒來,又在榻上看了一會兒書,方才起床。
他一起來,拉開門,便見宋靜思在外面站著,穿著碎花小棉襖,青色百褶群,如湖水泛波,她雙頰通紅,嬌豔如花。
蕭月生皺眉,不悅的道:“你在外面站著做什麼?!”
宋靜思低聲道:“我伺候師父洗漱。”
蕭月生點點頭,沒有拒絕,溫聲道:“我招呼你,你再過來便成,不必這般。”
“是。”宋靜思點頭,乖巧可人。
蕭月生洗過臉,接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問:“你們兩個可是做過早課了?”
宋靜思緊跟在他身後,點頭:“師父放心,我與妹妹已經完成了。”
蕭月生將毛巾遞給她。滿意的點點頭,“嗯,武功是安身立命之本,莫要荒廢了。”
宋靜思乖巧地點頭:“嗯。”
她拿著毛巾,端了木盆出去,宋靜雲走了進來。一身桃紅小襖,桃紅羅裙,嬌豔如花朵,腳步輕盈的進來,手上端著木盤,木盤是一隻茶盞。
“師父,請喝茶!”宋靜雲甜甜的道,將木盤端至他身前。
蕭月生笑了笑,端過茶盞。揭蓋輕啜一口,點點頭:“嗯,好茶!”
宋靜雲笑靨如花。道:“師父,這是滄浪幫送來地好茶。”
蕭月生一挑眉毛:“滄浪幫送來的?”
“嗯。”宋靜雲點頭,笑道:“他們還送來一桌飯菜,說是要盡什麼地主之誼。”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收下了?”
宋靜雲仍平端著木盤,點頭道:“玉如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