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點頭。伸手請坐,自己坐到小荷對面:“蕭先生還未離去,只是今日有事出去,沒有回來。”
“出去了……?”小荷輕點臻首,皺了皺黛眉,笑問:“那何時能回來?”
令狐沖搖頭笑道:“蕭先生地事,我等不敢過問,若是按平日習慣。應在傍晚方能回來。”
小荷打量了一下天色,只是剛過晌午,傍晚時分。還差了一大截兒時間。
令狐沖看了一眼陸大有,轉頭對小荷道:“若不然,姑娘先暫且在這裡等一會兒,讓我小師妹陪你遊玩一番,如何?”
“可是,我找老爺有急事呀。”小荷搖搖頭。
“那如何是好?”令狐沖為難的輕撫鼻樑,想了想。搖頭道:“蕭先生的行蹤。我一無所知,想要找他。實在很難。”
“大師兄,我好像無意中聽了一句。”陸大有飛快地瞥一眼小荷,低頭一想,語氣遲疑,猶猶豫豫的開口。
“快說說看!”令狐沖忙道。
陸大有又看了一眼小荷,忙又低下頭,磕磕巴巴:“好……好像聽蕭先生說,他是去山中採藥……”
“採藥?!”小荷忙問,明眸望向陸大有。
陸大有滿臉通紅,忙不迭的閃開目光,點點頭:“好像……好像是說了這麼一句。”
“那便好。”小荷臻首輕點,笑眯眯地道。
見令狐沖與陸大有皆好奇的望過來,小荷搖頭一笑,轉身出了正氣堂,面對空曠的群山。
群山莽莽,險峻奇險,雖然炎炎烈日,看上去仍帶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彷彿輕紗籠罩。
小荷站在正氣堂門前,望著莽莽群山,澄神斂神,靜立片刻,酥胸緩緩高聳,驚心魂魄。
她檀口輕張,悠悠輕喚:“老…………爺…………”聲音彷彿一隻黃鶯,清脆圓潤,動聽之極,輕盈著飛出,越飛越遠,在群山中飄蕩不絕,嫋嫋不休。
整個華山皆飄蕩著她地輕喚聲,無處不在,久久不息。
令狐沖與陸大有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沒想到小荷年紀輕輕,竟有如斯深厚而精純地功力,望塵莫及,自嘆不如。
驀然之間,一聲清嘯聲響起,宛如鶴唳,清亮鏗鏘。
小荷頓時梅開眼笑,轉頭道:“是老爺的聲音!”
令狐沖與陸大有皆點頭,他們也聽出了蕭月生地聲音。
一盞茶的功夫,蕭月生驀然出現在正氣堂前,一身青衫,肘部沾上了黃土。
“老爺!”小荷輕脆地嬌喚一聲,盈盈上前,幫他將衣衫上地黃土拭去。
蕭月生任由她行動,溫聲問道:“你怎麼來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家裡沒事,只是臨安城來了一位大人物,小姐讓你快些回去。”小荷搖頭。
“嗯,好罷。”蕭月生點頭,再沒有多問,轉身對令狐沖道:“令狐兄弟,既是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先生不等我師父師孃回來?”令狐沖為難的道。
“不必了,現在便走,”蕭月生一擺手,笑道:“……日後有暇,不妨來臨安城,我便住在西湖邊的上的觀雲山莊。”
說罷,一抱拳,轉身便往外走,乾淨利落。
“臨安城來了什麼大人物?”蕭月生問道。
兩人聯袂而行,崎嶇險道如履平地,他溫聲問道,從容不迫,自小荷的神情,他便知道沒有什麼緊急之事。
“是任姑娘來了。”小荷明眸轉動,如同蘊著秋水在其中。
蕭月生眉頭皺起:“任盈盈?!”
“正是。”小荷點頭,抿嘴道:“小姐讓我來找你,說是怕人家任姑娘誤會你不在。”
“真是胡鬧!”蕭月生搖頭一笑,彷彿看到了江南雲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既是此事,蕭月生反而不著急,到了傍晚,便進了一個鎮子,這裡頗是繁華,一個小鎮,竟有數座酒樓,皆是規格不小,氣派不凡。
兩人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樓,上了二樓,這裡雖然人多,但都是單獨的隔個一個小區域,似是欄杆一般圍上,頗是安靜,不像一樓那般地喧鬧嘈雜。
二樓之上諸人,皆是頗有身家,非富即貴,他們看著小荷動人的身姿,柳腰款款,眼神不由露出幾分貪婪來。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感覺這裡的民風頗是彪悍,渾不似小城鎮一般地純樸。
“老爺……”小荷也覺得不對勁兒,周圍的這些人都是練家子,個個精氣神十足,不似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