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芷若忙轉臻首,往後看去,見到了那一片淡紫色,細膩如瓷的嘴角不由微翹,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貝錦儀低聲對滅絕師太稟報了一聲,裝做無意地抬頭掃了一眼,挽著周芷若的玉臂,轉身而去。
貝錦儀早已看到了宋青書地目光,發覺了其異樣,生怕他再生出什麼事來,在六大門派面前丟人,也傷了武當的顏面,有心讓師妹回到馬車裡躲上一躲。
“大師兄,蕭先生過來了。”殷梨亭向宋遠橋笑道,抬手指了指緩緩而來地淡紫長馬車。
陽光之下,那四匹駿馬宛如身披黃緞,光澤閃爍,瑪瑙般的雙眼精芒閃閃,倒像是武林高手一般,神駿異常。
車上無人駕駛,它們輕翻馬蹄,緩緩踱來,不緊不慢,步伐間帶著一種韻律與優雅,靈氣十足。
宋遠橋轉頭,對武當其餘四俠呵呵笑道:“既然是蕭先生過來了,咱們先去迎接吧!”
幾人皆點頭,隨著他的腳步,一起向那邊迎了過去。
宋青書呆呆不動,一直盯著淡紫的馬車,頗為顯眼,被俞岱巖在肩膀拍了一巴掌,方才醒過神來,方才發覺伊人已杳,不見了蹤影,心下悵然,隱隱作痛。
武當派既然出動,華山派自然不能大喇喇的呆在原地,只能跟著,崆峒派與水雲派有隙,自不會去迎接,李若雲折辱了班淑嫻,崑崙派也自不會動彈。
四匹駿馬緩緩停下,整齊劃一,動也不動,似是雕像。
車門慢慢開啟,蕭月生一襲青衫,飄然而出。
“呵呵,宋大俠,久違了!”蕭月生目光溫潤如玉澤,臉上帶著溫煦的微笑,抱拳拱手,呵呵笑道。
“蕭先生倒是風采如昔啊!”宋遠橋也呵呵笑著拱手,話中不無玩笑之意,在他這個恂恂儒者身上,殊為少見。
其餘諸人亦是紛紛寒暄,華山派的鮮于通精於算計,聰明異常,也是曲意接納。
李若雲與貝週二女從車上緩緩下來,落地無聲,儀態曼妙萬方,李若雲雖白紗覆面,仍容光逼人,與貝週二女不相上下。
周圍地聲音一頓,頓時肅然,微風的呼嘯之聲清晰入耳。
落在人群之後的宋青書不由一震,目光再次穿過人群,落到了夢牽魂繞的女子身上。
周芷若站在丈夫身邊,明眸微掃,盈盈眼波宛如一道清泉一掠而過,見到了宋青書炯炯的目光。
她心下暗自一蹙眉,生出了幾分苦惱。
自己雖已嫁為人婦,但看宋青書的模樣,並未死心,若是再鬧起來,丈夫地顏面何存,萬一弄不好,會傷了夫婦的感情。
“青書!”宋青書身邊忽然有人輕喚,轉頭一看,忙勉強笑道:“六叔……”
卻原來是殷梨亭,他心細,早已發覺了宋青書的異狀,暗中觀察,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武當六俠之中,雖不凡心細之人,如張松溪,俞蓮舟,但對於兒女情事,卻並無什麼經驗,唯有殷梨亭,受刺激其深,對男女之情地厲害深有體會。
宋青書喜歡周芷若,殷梨亭素來知曉,本以為卿已為人婦,該死心塌地了,但見到他的異狀,又不放心,蕭先生於武當派有大恩,千萬不能讓青書侄兒因為兒女情長而忘恩負義。
“青書,天下何處無芳草,莫要再看了。”殷梨亭拍拍他的肩膀,語重深長的安慰。
宋青書俊美的臉龐湧上苦澀,天下芳草無數,但在自己眼中,除了芷若妹妹,再無別的女人!
蕭月生雖不屑與別人寒暄客套,卻並非不精通,他溫煦微笑,妙語如珠,與眾人言談甚歡。
與眾人寒暄片刻,蕭月生緩緩邁步,帶著眾人,來至迎風飄飄而立的溫玉冰身邊,躬身叫一聲師父。
看到大弟子被眾人群星拱月般簇擁而來,滿面微笑的拜見自己,這一刻,溫玉冰心中湧起了一股激動,興奮在玉體內衝撞,彷彿是望子成龍的父母見到兒子衣錦還鄉的心緒。
雖心下激動,溫玉冰臉上依舊淡漠,睨了他一眼,微抬了抬手,淡淡說道:“下次莫要來得這麼遲!”
蕭月生不由苦笑,撫了撫黑亮的八字鬍,師父還真是以落自己面子為樂事啊。
見他吃癟,李若雲諸女不由抿嘴,努力忍著笑,盈盈的目光卻蘊滿了笑意。
宋遠橋眾人則權當作沒聽到,人家師徒之事,外人不知究竟,自是不宜瞎摻合,不過,心底深處,也不無羨慕之意,有如此冷豔絕倫的師父,也是一種幸福吧?!
這邊在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