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玉臉微微色變,黛眉輕輕蹙起,望向嶽靈珊。
劉菁心善無比,見嶽靈珊失魂落魄一般,心中難過,不想她沉浸於痛苦之中,便開口招呼嶽靈珊。
嶽靈珊聽得劉菁聲音,呆呆地轉頭過來,怔了怔,眼中慢慢恢復了明亮,邁步走了過來。
“劉姐姐,蕭大哥還沒醒麼?”嶽靈珊先向任盈盈點頭微笑,乃是一絲強笑,明眸一片紅腫,轉向劉菁,輕聲問道。
任盈盈也點頭,黛眉輕蹙,動作遲疑。
至於江南雲,嶽靈珊僅是掃了一眼,並不停留,似是沒有看見她一般,她心緒不佳,更不想理江南雲。
“正讓小荷去催呢,嶽妹妹,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不必如此難過,”劉菁輕聲勸慰,柔聲道:“……武功嘛,慢慢練回來,也算不得什麼。”
嶽靈珊苦笑,若是沒有了武功,大師兄豈不是要受人欺負,依他地性子,定會受很多苦。
見嶽靈珊仍不開顏,劉菁看了江南雲一眼,輕聲道:“我聽南雲說,令狐公子重練內力,卻是因禍得福呢!”
“嗯…………?”嶽靈珊這才有些醒神,忙望向她。
“你大師兄的內力本就不深,很快就會練回來的,這一次,他的內力會更加的凝鍊。運用更加自如,對劍法大有裨益!”劉菁娓娓道來,露出一絲微笑。
嶽靈珊本就沒什麼主見。聽劉菁如此一說,不由精神一振,低頭想了想。點頭道:“好像真地這樣呢!”
“所以呀,你不必難過,是福是禍,誰又說得準呢!”劉菁也振奮精神,微笑說道。
正在說著話,蕭月生慢慢踱步而至。一身青衫,神情悠然,似乎是踏青一般。
諸女忙起身相迎,襝衽為禮,給他見禮。
蕭月生沒有客氣,擺了擺手,在劉菁身邊坐了下來,與任盈盈恰好相對。
四目相觸。兩人忙各自移開。劉菁沒有發覺異樣,笑盈盈的道:“大哥,任妹妹說,江南神針已經回來了!”
“哦?”蕭月生眉頭軒了軒,笑道:“那你就趕緊去見見這位高人罷!”
劉菁神情興奮,盈盈站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那你們說話罷。我去拜訪她!”
說罷。跟諸女打了個招呼,嫋嫋而去。腳下彷彿踏著白雲一般,冉冉消失,但看上去,卻沒有運用輕功一般,委實古怪。
“任姑娘,不知此事,有何貴幹?”蕭月生神情淡然,慢慢說道,接過小荷遞上來地茶盞,輕抿一口。
任盈盈黛眉微皺一下,似是對他冷淡的口氣不滿,卻強忍著,吸了口氣,緩緩道:“我這次來,是替爹爹向令狐公子與林公子陪罪地!”
“向我大師兄陪罪?”嶽靈珊好奇地眨著明眸。
任盈盈點點頭,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令狐公子的傷,便是家父所為。”
“什麼?!”嶽靈珊失聲驚叫,一臉愕然。
任盈盈苦笑一下,搖了搖頭,嘆息道:“家父昨日與令狐公子還有林公子起了衝突,動起手來,一時手重,傷了令狐公子與林公子。”
“傷我大師兄的竟是你爹爹?!”嶽靈珊似是仍不敢相信,緊盯著她,慢慢問道。
任盈盈唯有苦笑,嘆息一聲,道:“事先我並不知,昨晚,爹爹回來之後,跟我說起,是華山派的弟子,我才知道大事不妙,唉……”
她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搖頭,露出歉然之意。
嶽靈珊盯著她,卻不知如何是好,大師兄受的傷,若是見到那個下手之人,她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但沒想到,竟然是任盈盈的父親,對於任盈盈,她頗有好感,只覺得她和氣而優雅,氣質高貴,一向是又敬又慕。
一時之間,她心中波瀾起伏,湧動如潮,思緒如麻一般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嶽靈珊秀臉變幻,手足無措地模樣,即使是與她不對付的江南雲,也不由生出幾分同情來。
“任姑娘,令尊如何說?!”蕭月生沉聲說道。
任盈盈無奈的嘆息一聲,沒有說話,顯然,任我行自不會有何愧疚,對他而言,天下人皆可殺之。
蕭月生擺了擺手,沉聲道:“罷了,你是你,令尊是令尊,並不相干,……這筆帳,早晚會有人討的!”
聽蕭月生如此說,嶽靈珊轉頭望向他,明眸怔怔。
“嶽姑娘,你還是回去照顧令狐兄弟與林少鏢頭罷,莫要擔心,今天便會醒過來的!”蕭月生輕聲說道,語氣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