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熱騰騰地餛飩端上來,送到蕭月生二人身前。
小荷拿起竹箸,遞給蕭月生,然後擺擺小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必客氣,……我要吃飯了!”
她嗓音略粗,已不似女子聲音,除了沒有喉結,看不出破綻,但她所扮的是一個少年,喉結尚未長成,倒也司空見慣。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憨厚青年忙問。
小荷搖搖頭:“算了算了,你也快吃飯吧,……吃完了趕緊離開,被人盯上可遭了。”
憨厚青年大失所望,被人所救,卻連救命恩人地姓名也不知道,實在有愧。
但見小荷低下頭,開始吃起了餛飩,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只能怏怏地退開,坐到原本的地方,接著吃飯。
那大漢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只有雙眼能夠轉動,閃著憤怒惡毒地光芒,惹得人們注目,紛紛偷瞧,心中幸災樂禍。
蕭月生與小荷吃過飯,也不管那大漢,任由他站在那裡,慢慢踱回了客棧中。
兩人回到櫃檯上,換了一間最好地小院,今早已經客滿,如今客人們上路,將小院騰了出來。
小院並不大,西南角是一小片竹林,輕風徐來,簌簌作響,頗有幾分雅意。
兩人足不出戶,蕭月生在屋中榻上打坐調息,小荷則在院中練著破玉掌,一絲不苟。
晌午時分,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小荷止住身形,收回玉掌,飄然一動,來到門前,渾身緊繃,低聲問:“誰呀她竟沒有聽到外面的腳步時,被人不知不覺的逼近,這份功力,讓她極是警惕。
“小荷,是我,開門!”門外響起一道柔美圓潤的聲音,聞之心神俱暢。
“是小姐!”小荷頓時驚喜地叫出來,轉身望向正走出屋來的蕭月生。
蕭月生跨出門,點點頭,微微一笑:“是南雲來了。”
房門拉開,門外江南雲盈盈而立,跨步進門,直接跪倒在院中:“見過師父!”
“起來說話吧!”蕭月生站在臺階上,抬抬手,神情從容,一如往日的平淡。
江南雲此時一身淡紫羅衫,滿臉風塵之色,斜眉入鬢,臉似凝脂,眉宇間露出幾分憔悴,更惹人憐,身上仍帶著淡淡幽香,走到近前,定定的望著蕭月生。
“師父,你……?”江南雲絕美地臉龐露出驚異。
“受了內傷,沒什麼大事。”蕭月生搖頭淡淡一笑,轉身進屋,坐到了榻上。
江南雲走上前去,直接坐在他身前榻上,玉手探出,按在蕭月生的手腕上,探了探他脈相,黛眉頓時緊緊蹙起來。
小荷走出去,轉眼之間回來,端著茶盞,遞上來:“小姐喝茶。”
江南雲點頭衝她笑了笑,又回身望向蕭月生,玉臉沉肅,眉頭蹙起:“師父,你體內古怪得很!”
“此事說來話來。”蕭月生接過茶盞,輕啜一口,笑道:“這一次,虧得小荷在一旁照料,否則,為師我如今屍骨已寒!”
“竟有人傷得了師父?!”江南雲難以置信的問。
“非是人力所傷。”蕭月生搖頭,擺了擺手,道:“……好了,此事慢慢跟你說,家中沒什麼事吧?”
“師父,家裡還真出事了!”江南雲臻首輕搖,嘆息一聲。
“嗯…………?”蕭月生眉頭一挑。
江南雲玉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放下來,娓娓道來:“宋姐姐被狂刀門的偷襲,受了重傷!”
“張中柱?”蕭月生莫名地笑了笑。
“師…………父…………!”江南雲嬌嗔,白了他一眼,明眸中波光流轉,滿屋生輝。
“呵呵……,好罷,你可是替她報仇了?”蕭月生呵呵一笑。
江南雲輕搖臻首:“宋姐姐非要自己報仇,唉……,也是,像她那般驕傲的人,竟被一個從沒放在眼裡的小人暗算,定是憋氣得很!”
隨即,她又輕輕一笑,帶著一絲俏皮:“師父,若不是你的丹藥,宋姐姐這次可懸得很,你也算是當了一回救命恩人呢!”
蕭月生輕輕一笑,知道她們不會見死不救,見她傷重,自然拿出丹藥來。他搖頭一笑:“她可不見得會領情啊!”
江南雲抿嘴輕笑,剜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嫵媚誘人。
師徒二人談笑晏晏,渾不似師父與弟子,讓小荷看得羨慕萬分。
說了一陣,見蕭月生面帶倦容,江南雲便不再擾他,來到外間,拉著小荷的手,親熱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