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笑意,順勢坐到榻上。
劉菁瞥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繼續繡花。
蕭月生緩緩步出,輕柔無聲,劉菁與江南雲都沒發覺,待他輕輕咳嗽一聲,兩女猛的轉頭。
“大哥!”“師父!”
兩女同時歡呼,劉菁雖說不著急,但心中卻不由自主,繡花乃是為了讓自己分心。
蕭月生笑了笑,宛如一陣春風拂面,兩女登時感覺到了他氣質的變化。
“師父。好何了?”江南雲忙問。
“大功告成!”蕭月生一笑,眉宇間露出喜悅。
這一世。他一地勤奮練功,雖經歷了很多事,但眉宇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憂鬱,無論他多高興,這層淡淡的憂鬱總不能消去。
此時。他微微一笑,眉宇間的憂鬱渙然消散,雲淡風晴。整個人變得輕盈明朗。
江南雲見他這般歡愉,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笑嘻嘻道:“恭喜師父武功大進呀!”
“呵呵,算不得什麼。”蕭月生擺擺手,嘴角卻翹著。
江南雲喜悅莫名,比自己武功大進更高興,開始忙活起來。
前院的假山之下。有一隻泉眼,每日都不停的湧出清亮的泉水,方形地泉眼下面,鋪著兩大塊碧玉,映得泉水溫潤如玉。
這座泉眼名曰碧玉泉,泉水清洌甘甜,觀雲山莊的茶茗,皆是此泉水所沏。
夜色之中,燈籠地光芒灑落碧玉泉上。泉水滾動,幻著迷離的光澤。
江南雲盈盈來至泉邊,取了一瓢水,將茶壺灌滿,然後嫋嫋離開,人已離去,淡淡幽香飄在四周。
紅泥小爐。加之江南雲的內功催動。一會兒的功夫,吱吱作響。然後便是白氣蒸騰,聲音變成汩汩之聲。
江南雲優雅的沏上茶,將盞遞於蕭月生身前。
蕭月生接過,笑道:“儀琳妹子可是安置好了?”
江南雲笑靨如花:“師父放心,儀琳師叔就在前面清風院中,我剛才經過時,師叔還在練功呢。”
“嗯。”蕭月生揭盞輕抿一口,笑了笑:“南雲,論及勤奮,你可差得遠啦!”
江南雲抿嘴一笑,看劉菁地繡花,似是沒聽到他說話。
蕭月生橫她一眼,不再嗦,專心品著茶茗,感受著體內的異狀,金丹已成,九轉易筋訣水漲船高,躍了一層。
如今,九轉易筋訣也產生變異,天雷之力將其原本的內力吞噬,改變,在肌肉筋絡之間遊走,與內力各成一個迴圈系統。
如今,金丹凝結,在丹田之處緩緩旋轉,周身地內息若繼若存,如絲如縷,很難發覺。
九轉易筋訣身處血肉之中,遠離經絡,除了經脈,周身無處不在,以一種奇妙的韻律,一開一合,隨著呼吸而律動。
如今,九轉易筋訣真正成了護體罡氣,以天雷之力布罡,至剛至陽,無物可破。
武林之中,再無敵手,他喝著茶茗,心中卻泛起淡淡的寂寥,無以名狀。
他放下茶盞,慢慢說道:“夫人,南雲,我想離開這裡,回觀雲島上隱居。”
“師父要隱居?!”江南雲睜大明眸,檀口微張,紅潤誘人。
“好呀,大哥,回觀雲島上住,再好不過!”劉菁放下繡撐,明眸泛光,用力點著臻首,雲鬢上的金步搖晃動不已。
江南雲望著師父,黛眉輕蹙,想要看透師父的心底。
“師父,無緣無故的,怎麼要隱居了呢?”江南雲起身斟一杯酒,遞到蕭月生跟前,一邊問道。
“我想靜下心來練功。”蕭月生接過白玉杯,抿一口青玉釀,語氣平靜。
江南雲坐到榻上,兩隻筆直修長的玉腿並起,正身斜坐,柳腰筆直,上身挺拔,優雅而高傲。
她臉龐露出一絲不解,柔聲道:“師父,您如今地武功,可謂是天下無敵了,何苦還這般拼命呢?”
“天下無敵?”蕭月生搖了搖頭,望向窗外,眼中目光迷離:“我卻志不在此。”
江南雲好奇更甚:“那師父練功為甚?”
蕭月生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以武入道,長生不死!”
江南雲撲哧一笑,如同玫瑰怒綻,容光大放,見蕭月生橫眼過來,她忙捂住檀口,強抑笑意。
“怎麼,以為我胡說八道?”蕭月生斜睨著她。
江南雲忙擺手,嬌聲笑道:“弟子不敢,只是,師父,世上真有長生不死?”
蕭月生緩緩點頭,神色沉肅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