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怔。
“長沙幫的幫主,便是我師伯。”江南雲明眸帶著笑盈盈之意,緊盯著他。娓娓而道。
“原來如此,在下孤陋寡聞了!”範緒通一片恍然,點點頭道:“長沙幫乃是臨安城三大幫之一,沒想到,潘幫主竟然是江幫主的師伯,真是失敬,失敬!”
江南雲明眸緊盯著他,想看出他說話的真假,但這個範緒通,神情沉靜。雖然說笑,眼神卻一直是沉靜的,沒有絲毫波動。
這是個難對付的傢伙。江南雲心中下了這般結論,反而升起一絲興奮來,躍躍欲試。
她如今的武功高絕,罕有敵手,與人敵對時,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打倒,開始時,還興奮得不得了。但時間一久。便有些索然無味,提不起興致來。
“範掌門。你們東海派向來與中原武林不相往來,東海派的劍法,在中原武林眼中,神秘莫測。”江南雲抿嘴笑道,臉上笑容更盛,容光燦若冰雪。
“呵呵,哪裡哪裡,……我東海派乃是隱逸為宗,有門規,派中弟子不準赴履中原。”範緒通擺擺手,呵呵笑道。
“但不知何時情形下,東海派的弟子容許踏入中原?”江南雲一臉好奇的問道。
她的面容雖然被遮在白紗之下,但明眸彷彿會說話,看到她的眼神,但彷彿看清她玉臉上的神情。
範緒通想了想,道:“除非有長老院的人允許,否則,只有被逐出東海派的弟子方能踏入中原武林。”
“若是逐出東海派,是否會將武功廢除?”江南雲忙問。
蕭月生在一旁,默然不語,彷彿不存在一般,悠然地喝著茶茗,聽著二人說話,彷彿主事之人乃是江南雲一般。
範緒通神情沉了下來,面色森然,緩緩而道:“若是逐出東海派,重者廢除武功,輕者收回佩劍,從此不準使用東海派武功,否則,必遭東海派追殺!”
他丰神俊朗,氣度飄逸,但這般沉下臉來,卻是威嚴沉重,帶著迫人的壓力,乃是久居上位者形成的氣度。
“哦,原來如此。”江南雲點點頭,嫣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
“怎麼,江幫主有何見教?”範緒通沉著臉,慢慢問道,漸漸的,臉色恢復過來,又帶了幾分微笑。
“刺殺潘師伯之人,使的便是東海派的劍法,看來,卻是東海派被逐弟子啦?”江南雲笑容雲淡風輕,飄忽不定。
“什麼?!”範緒通頓時色變,劍眉一聳,沉聲道:“東海派地武功?!”
江南雲笑容更淡,似笑非笑,道:“東海派的劍法,雖然神秘莫測,卻也獨特得很,外人無法模仿。”
“不錯!”範緒通自信滿滿的點頭。
東海派的武功,是以東海派的獨門心法所御使,別門心法,御使東海派劍招,所留下的劍痕與東海派截然不同,很難模仿。
“那潘師伯的劍傷,確實是東海劍派所留,我與師父今天來,便是想問一問,究竟會是哪一個人。”江南雲明眸越發的明亮,緊盯著範緒通,笑容消失不見。
範緒通登時皺眉,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範掌門,察不出來麼?”江南雲黛眉微皺,淡淡問道。
範緒通搖頭,沉聲道:“我東海派。歷來驅逐出派地弟子,不在少數,即使查著了,怕是也無濟於事。”
“哦…………?!”江南雲明眸微眯,聲音拖得很長,悠揚婉轉,說不出的撩人心魄。
但範緒通卻絕沒有這般感覺,他只覺一股寒氣自背後竄起。直衝入玉枕,上至百會。
心中凜然,範緒通實未想到,這個江南雲如此厲害,僅是氣勢,便能逼得自己心寒。
一時之間,大廳中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江南雲微微一笑。周圍埋伏地高手呼吸聲更清晰入耳。
蕭月生微眯著眼睛,喝著茶茗,似乎什麼事也不管,只是喝茶,目光溫潤,淡然悠閒。
江南雲不說話。明眸中波光流轉,彷彿澄澈的湖水被清風拂動,範緒通也閉著嘴,一言不發,只是喝茶,緘默如朝馬。
半晌之後,江南雲抬頭,見範緒通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心中惱怒,卻抿嘴一笑。淡淡道:“範掌門,東海劍法,獨特卓絕。小女子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登門,不如切磋一二?!”
範緒通眼睛一眯,宛如兩柄利刃,緊盯著江南雲,似乎要看到她地心裡。
他心中思忖,看來。江南雲終於圖窮匕見。露出了爪子,哼。想在東海派這裡撒野,也不看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