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樹榮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一寒竟如此好說話,頗有幾分不知所措,本以為會得到一番教訓呢。
蕭月生見他如此,呵呵笑道:“看眾人這般湊熱鬧,顯然那個小傢伙平日不得人心,況且,蔡幫主身懷武功,下手卻極有分寸,在下豈是那不明理之人?”
蔡樹榮抱拳,苦笑道:“在下慚愧,不如由在下作東,去謫仙樓喝幾杯,如何?”
蕭月生乍看上去,威嚴凜然,令人難以靠近,但蔡樹榮此時卻發覺,蕭一寒果然不是凡俗之人,對待自己這般小人物,仍如此平易,如此人物,不能不結識。
蕭月生點點頭:“如此,那就一起坐坐罷。”
轉頭對劉菁道:“夫人不必擔心,那個小傢伙機靈著呢,現在怕是早就跑得沒影了!”
劉菁微帶羞澀,即使如今武功高明,不懼別人,但對於陌生人,她總有些放不開,秀臉緋紅。
聽蕭月生如此說,她明眸流轉,瞧了丈夫一眼,微微頜首。
蔡樹榮忙抱拳道:“蕭夫人放心便是,……在下等雖然揍了他,卻讓過了要害,僅是打那些肉厚之處,那小傢伙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劉菁垂首點頭,秀臉通紅,不去看他,心下羞澀。
蕭月生搖頭一笑,一伸手,示意前行,徑直來到了謫仙樓。
他已經是這裡地常客,門前地小二哥一見到他,忙高聲叫道:“蕭一寒蕭大俠到——!”
說著話,趕忙上前,迎了上來,將他們請到二樓,靠近一個靠窗地位置,正是他一直座的位子。
謫仙樓的這個位子一直是空著,即使二樓人滿,仍無人敢坐,顯示出他如今地威勢。
坐到位子上,小兒忙過來笑道:“蕭大俠,可是老樣子?”
蕭月生點頭,手指輕叩了叩桌子:“再上兩壇上好地女兒紅。”
蔡樹榮他們五人東張四望,似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其實,他們確實是首次登上謫仙樓,他們實在沒有這份閒情雅緻,只是今日遇到了大人物,怕落了臉面,方才在這裡宴請。
很快,酒菜便已備齊,端了上來,眾人開懷暢飲,伸筷大吃。
有了酒為媒,眾人很快談笑甚歡,蕭月生也沒有什麼架子,並不因他們幫派甚小而輕視之。
交談中得知,這個東園幫,乃是洛陽城東地一個小幫派,幫內三十幾個人,真正有武功地,也就他們幾個。
身為幫主,蔡樹榮的武功在蕭月生眼中,不值一提,但在別人眼中,已經頗為高明,對待屬下也義氣深重。頗得愛戴。
蕭月生酒量驚人,喝起來也豪氣萬千,令蔡樹榮幾人大起知己之感,紛紛捨命陪君子。
一罈酒下去,蔡樹榮已是醺醺然。露出了醉態,開始號啕大哭起來。似一個孩子一般。
蕭月生苦笑,勸說了幾句,方才明白,原來蔡樹榮已經累了。不想再做這個幫主,他這兩年來,辛苦維持,但力量微薄。僅在夾縫之中求生存,艱辛無比。
若是他自己。憑自己地武功,雖不至於出人頭地。只要機靈一些,卻也能活得快活自在。但如今全幫上下三十幾個人地生計全擔在身上。實在不堪重負。
他看似堅毅。一顆心卻脆弱無比,只覺得一幅重擔在肩,苦不堪言。但又講義氣,看不得幫中兄弟受苦,只能咬著牙。苦苦支撐。
蕭月生聽了,也僅是笑了笑,並不當真。世上之人,一旦得到權利,便再難捨棄,即使他手下僅有三十幾個人,也能嚐到權利地甘甜,他僅是醉話,當不得真的。
見幫主發酒瘋,旁邊四個壯漢頗不好意思,有劉菁坐在這邊,他們不敢抬頭瞧她,拘謹得很。
“大哥,別喝了,蔡幫主已經醉了。”劉菁輕聲勸道。
蕭月生點頭,與蔡樹榮說了幾句,告辭離開,其餘四個大漢扶著蔡樹榮回去。
兩人出了謫仙樓,接著逛街。
劉菁被丈夫摟著柳腰,渾身發軟,卻又怕旁人看到,秀臉羞紅,豔若桃李。
她一邊看著四周,一邊低聲問道:“大哥,蔡幫主他們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為何待他們比大人物還要親切幾分?”
蕭月生搖了搖頭:“菁兒可說錯了,哪有什麼大人物小人物之分,時勢造英雄,每個人皆可能成人物,切切不可小瞧。”
劉菁明眸流轉,嫵媚地橫了他一眼,輕聲道:“那位蔡幫主,性子軟弱,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
蕭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