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斜睨她一眼:“他們終究是武林中人,難免死於刀兵。……慈不掌兵。你還是差得遠吶!”
“瞧師父您說的,性命大於天。總不能平白讓他們送死!”江南雲嬌嗔道。
蕭月生擺擺手,這些道理,她並非不明白,只是狠不下心來。
對於敵人,她心狠手辣,因為見識到人性地黑暗,知道人是最可怕的動物,但對於自己人,她卻極是愛惜。
這並非不好,只是對於一個統率而言,心中羈絆太多,很難清醒的權衡利弊,很難看到大局。
“師父,你說,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來的?!”江南雲心情愉悅,笑靨如花,容光照得屋子明亮許多。
蕭月生稍一沉吟,掃她一眼,淡淡道:“估計有人暗算清平幫,說不定,直指你。”
“我也這般覺得。”江南雲點頭。
她又歪頭一想,沉吟著問:“那會是誰呢?!”
“無外乎左冷禪,還有日月神教。”蕭月生淡淡一笑。
江南雲點頭,明眸轉幾轉,道:“日月神教嘛,倒是不會,他們定會直接殺上門來,左冷禪喜好陰謀詭計,定是他啦!”
蕭月生笑了笑:“他雄心勃發,鬼迷心竅,可能辟邪劍譜練得更厲害了。”
“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他地辟邪劍譜呢!”江南雲嬌聲笑道。
“你的劍法練得如何了?!”蕭月生斜她一眼,臉色沉了下去,輕哼著問。
一談起武功,他便沒有好臉色,嫌江南雲不夠用功,不知珍惜。
“我已經能使出十劍啦!”江南雲忙道,心下暗自著惱,自己幹嘛又跟師父談起武功,真真是哪壺不熱提哪壺!
蕭月生臉色稍霽,“嗯”了一聲,擺擺手:“去忙罷!”
江南雲無奈的撇了撇嘴,起身退下去,小心關上門。
她轉身輕跺腳,恨恨瞪著房門,悄悄退了下去。
來到後花園中,她一言不發,拔出長劍,練習清虛劍法,緊抿著嘴,目光倔強。
想到師父帶著責備地目光,江南雲便心中發緊,如被絞動,恨不得拼命練功。
但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令人喘息不能,她又不會分身之術,處理事情之餘,又得拼命練功,委實不是容易之事。
如今。她拼命苦練,也僅是練成了十劍,覺得不少,但看到師父的目光。顯然他並不滿意。
蕭月生躺在榻上,後花園中的一切清晰在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知道自己逼弟子太緊。
但江南雲的潛力極大,若是不逼她,卻是難以完全激發。唯有讓她如今受些苦,受些氣,過一陣子,只要將清虛劍法練成,當世之中,已無匹敵者,他才能放心閉關。
他總覺得時間不夠,十年時間,想要破碎虛空,委實是一件極難之事。只是俗事總纏身,只能逼弟子,讓她儘快能夠自保。他心無掛礙,方能閉關參研,勇猛精進。
恆山
白雲庵內
正殿之中,高大的金身佛像下,一張蒲團上端坐著一個苗條窈窕的女尼,觀其背影。便惹人遐想。
殿內檀香幽幽,泌人心脾。
自人影背後望去,她白玉似地小手掛著一串佛珠,慢慢撥動,心情似是平靜。
佛珠龍眼大小,泛著烏幽幽地光澤,乃是上好地檀木所制,光滑潤澤,定是被使用了很久。
“啟稟掌門。儀清師伯來了。”門外響起清脆地聲音。
“快讓儀清師姐進來。”嬌柔地聲音響起。女尼轉身,露出一張明珠玉露般的秀臉。正是恆山派地新任掌門,儀琳師太。
她手上所掛,乃是師父定逸師太所傳地檀木珠,用來定心靜神,再靈驗不過。
“見過掌門。”儀琳師太挑簾進來,臉露笑容。
“儀清師姐不要多禮,快快過來坐罷。”儀琳忙擺手。
儀清師太來到她身前,盤膝坐在蒲團上,笑道:“掌門,有蕭先生的訊息了。”
“大哥在做什麼?”儀琳忙問,嬌軀前探。
“掌門,蕭先生這次可做了一件大事!”儀清師太抿嘴笑道。
“什麼大事,快說快說。”儀琳急忙道。
一個俊俏的年輕女尼自外面挑簾進來,託著木盤嫋嫋而至,木盤是兩杯茶盞。
儀清師太接過茶盞,掃一眼嫋嫋而去的女尼,搖頭一笑:“這個儀風,輕功越好了,是不是掌門傳她的?!”
“嗯,我看她輕功不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