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玉冰的記憶中,大弟子自從失魂症中醒來,從來都是從容淡定,萬事皆在掌握,對人對事,俱是遊刃有餘,令人仰望,從未像現在這般惹人心酸與心軟。
感受到了溫玉冰的目光。蕭月生卻懶得理會,腦海中泛起了完顏萍她們幾女地玉臉,她們的溫柔如水,她們的一顰一笑,心中的思念瀰漫,竟隱隱有一股絞痛。
這股絞痛越來越強烈,他面色漸漸變得蒼白如紙,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思,寂寥的深深一嘆,搖了搖頭:“唉——!……。還是算了吧……”
“怎麼了。秋兒?!”見到他陡然變化的臉色,溫玉冰心中一揪,忙扳過他的肩膀。急切問道。
“無妨,……師父,咱們回去吧。”蕭月生淡淡搖頭,世間一切變得索然,他只想回到寒煙閣,入定打坐,進入無思無慮地狀態,免得熬受這思念這苦。
溫玉冰回到了水雲閣,受蕭月生的思緒影響,心中也是一片索然。懶洋洋的不想動彈,什麼也不想做,便回了二樓的香閨,躺到榻上,看著上方的翠綠幔帳,想著大弟子的話。
為何今日秋兒忽然提起這件事,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貝錦儀與周芷若兩人的小女兒心思,明眼之人。一看即知,只是她們自我以為掩藏得好罷了。
把她們兩個娶過來?!她們怕是不會願意,兩人個個貌美如花,又是名門大派的高徒,能娶到一個,已經是祖上有德,燒了高香,豈能如此貪心?!
即使她們兩個願意,滅絕師太也斷然不會同意,哪有一嫁便嫁兩個的道理?
但看秋兒的神色,他卻是當真地,還有若雲她們幾個……,唉——!真是麻煩啊……
溫玉冰躺在榻上,山巒起伏地嬌軀不停的輾轉,唉聲嘆氣,黛眉不自覺的蹙起,冷豔絕倫地臉龐滿是煩躁。
她不由赤足下榻,雪白晶瑩的秀足踩在厚軟的錦毯上,嫋嫋來至軒窗前,推開格子窗,縱目遠望,舒展胸懷。
夕陽的餘輝灑進閨內,將好籠罩其中,晚風吹拂,趁機鑽了進來,撩撥著她披望的桔色秀髮,屋內幔帳飄蕩…………
隨後的幾日,蕭月生形若無事,與原來一般無二,每日清晨,仍舊睡到自然醒,或者被師妹們搗亂騷擾,不得不起床,然後發一通脾氣,與她們嬉鬧一番。
上午到紫山上轉一轉,偶爾撿幾塊兒石頭回來,打磨成玉石,然後分解琢磨玉石,或刻成雕像,或製成玉佩,精緻動人。
吃過午膳之後,與師父溫主冰一起散步,或在瓊林中,或在架於寒湖的迥廊上。
只是閒聊之中,溫玉冰每逢說起那件事,蕭月生都會將話題叉開,閉口不談,反而令溫玉冰大感不安,知道他心結仍在。
午憩過後,他便不見了人影,是出了水雲派,不知到了外面的何處,或是去天山,或是去江南,時常帶一些首飾或衣衫回來,惹得師妹們一番興高采烈。
晚膳他必會回來吃,飯後與眾女坐在瓊林中,或打牌遊戲,或談天說地,說些白天經歷的事情,或說笑嬉鬧,熱鬧而輕鬆,眾女皆是睡衣打扮,以求舒適。
衣明珠的乳白珠輝之中,她們皆是容顏如下,清雅地體香彌溫於瓊林之內,常常令蕭月生沉醉不已,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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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冰一直暗自觀察著大弟子,越看越覺其內心孤寂,似是歷經了世事磨難般的滄桑,只是在眾人面前強裝笑顏罷了,令她不時湧起心酸與心疼。
好在,他對自己這個師父並未疏遠,依舊如往常般親密,她常常有一股衝動,就是將他擁在懷裡,好好安慰他,呵護他,驅除他心中的孤寂,但他如今已經不是小孩子,有了男女之別,只能強抑這股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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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山腳下,這一日下午,忽然出現了三位男子,相貌各異,卻俱是身形沉凝靈動,神氣完足。
這三人皆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乃是武當七俠中的宋遠橋、俞岱巖與殷梨亭。
武當七俠的大名,早在十幾年前,便已響徹武林,任一人皆可與各個門派的掌門平起平坐。
隨著五俠張翠山的自殺身亡,俞岱巖的殘廢,武當七俠僅餘五人,聲名不但未墜,反而隨著武當地聲勢日隆,越發顯赫。
俞岱巖十幾年纏綿床榻,生如同死,後由蕭月生所贈水雲玉液,將筋骨重續,恢復如常,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是盡復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