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如喝下被溫熱地蜜水,又甜又暖,尚未褪盡地羞紅更深幾分。
蕭月生也不聽她推辭。將柔軟的貂帽戴到她頭上,蓋住煙雲般的烏髮。再將襲袍披到她削瘦的香肩上。
謝曉蘭神態忸怩,輕輕伸臂,任他幫自己將裘袍穿上,蕭月生上身後傾,看了看一身裘袍的女子,似乎成了一個冰雕玉琢的美人兒。兩頰的嬌豔的紅暈,更令她美得驚人。
“對!”蕭月生兩手一拍,恍然大悟狀。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條瑩白玉帶,怪不得自己總覺得缺點兒什麼,玉帶在她腰間一束。一身裘袍再也格不住她窈窕玲瓏地身形。
謝曉蘭雖未在銅鏡前,卻也能夠想象自己穿著這一身的模樣,光著對面男子灼灼發光地眼眸。便知這身衣著不會太差,女為悅己者容,她心中喜悅無限,溫暖的襲袍將自己包裹,似是被他摟在懷中,說不出的舒適。
“篤篤”聲在耳邊驀然響起,是身前的廳門被敲響,謝曉蘭方才驚覺自己竟是這般大意,一時意亂情迷,竟沒有聽到近到咫尺的腳步聲。
“蕭莊主,蕭夫人,弟子奉丁師叔祖之命,請兩位共進晚膳。”清脆的聲音蓋過呼嘯地寒風,在房門外響起。
蕭月生對謝曉蘭微微一笑,轉身拉開房門,對門外衣衫鬢髮迎風亂舞的少女溫聲說道:“好吧,這就去罷!”
門外站著的清秀迷人地少女,提著一盞燈籠,在風中胡亂搖晃,純淨無暇的明眸中滿是驚奇之色,似乎未曾想到門這般突然被開啟。
謝曉蘭見少女這般呆呆望著自己,不由抿嘴一笑,容光若雪,更是動人心魄,便是一直微笑旁觀的蕭月生,亦不由被其所迷,剎那失神。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面對每位妻子,他都會有這種感嘆,她們的絕世之姿,實在令人無法不發出這般讚歎。
這個時代,女子毫無地位,稍有家資之人,動輒三妻四妾,家中女子只是附庸,卻非談情說愛之物件,蕭月生這個異世來客,對女子的尊重之態,卻非當代社會男子所能具備,只因所受教育不同罷了。
三人是在去晚膳的路上,少女提著燈籠是在前頭,蕭謝連根隨在後面,四周軒舍中點點燈光,令這個水月院再無冷清之感,夜空漆黑一片。
邊漫步行是邊東顧四瞧的蕭月生忽然雙眸一凝,眼中金光微閃,在漆黑的夜色中極為耀眼,身前帶路的少女並未覺察,他身邊的謝曉蘭卻一覽無遺。
“怎麼了?”她禁不住拉了拉他的隨風飄動的衣袖,蓮步未停,扭頭低低問道。
“嗯,……怕是龍家的人來了。”蕭月生亦悄聲回答。
“哦?”謝曉蘭明眸微微一閃,黑暗中似是銀芒閃過,她心下雖略有些興奮,卻更多失望。
博格達峰山下飛亭,四盞氣死風燈懸掛於亭角四周。
燈下雖墜石塊,仍難免晃動,使站在亭中的李散平與熱娜的身影亦隨之晃動。只是山下地矮,寒風並無山上那般凌厲。
兩人各穿一身皮襖,戴著皮帽,頓顯臃腫,熱娜靠在亭邊欄杆,抄揣著小手,不時跺跺小皮靴。
她背對亭外,觀看李散平在石桌上舞劍,輪廓頗深的小臉凍得通紅。
微晃的燈光之下,劍光如雪,寒氣森森。似乎更甚那不停湧入的寒氣。
使劍之人李散平,踏著石桌,毫無束手束腳之感,身形端凝。面目肅穆,隱隱有大家之風。
李散平極為勤奮,稍有空閒,便用來練功。且隨時隨地,見縫插針的練。便是吃飯時,用竹箸夾菜,亦得使上劍法招式,其能稱之天山劍派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絕非浪得虛名。
李散平正施一招玉龍攪空,劍尖微旋。刺出一朵劍花,如空中綻開一朵梨花,隨之劍尖又旋。又化出一朵劍花,此花比彼花大些,此式是破暗器之招數,功力深處,劍花可護處半身,籠罩之下。暗器難入。
“咦?”李散平劍式忽然凝頓,長劍停在半空,他粗黑地眉毛一蹙,問正痴痴看著自己的熱娜:“師妹,聽,什麼聲音?”
熱娜聽到師兄的聲音,如夢初醒,見師兄正目光炯炯,凝視自己,頓時紅雲遍佈臉頰,慌忙轉過臉去,看向亭外,“沒有聲音呀,……唔,有,是馬蹄聲!”
一片漆黑中,陣陣悶響隨著寒風隱隱傳來,若有若無。
李散平功力更深,已能確定是駿馬奔騰之聲,驀得,他自石桌上一躍而下,直接全身趴到地上,側臉以耳貼地,對地上的冰冷與泥土之髒毫不顧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