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得嚐了。
蕭月生穿過堂皇地歡影門,甫一出現在***通明、琴瑟悠揚、歡笑喧鬧的酒樓下,樓前站著兩個紫衫少年便躬有行禮,絲鞋淨襪。眉清目秀,他們是酒樓的迎賓。
“……蕭莊主!是您老大駕光臨,快請,快樓上請!”那左側的少年略一怔,忙開口叫道,他清秀的臉上佈滿微笑,殷勤中又不諂媚,頗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氣度。
蕭月生微笑著點點頭,隨他上樓往裡走,這兩個迎賓之人亦是大不簡單。幾有過目不忘之能,幾乎來過地有身份之人。他們都能記得七七八八,唉,有這本事,去讀書治學,也差不到哪兒去,蕭月生浩嘆。
感慨中。已是上了樓。
一樓全是散桌兒,近有五六十桌,且桌與桌之間極是寬敞,可見酒樓之大。桌上器皿俱是銀質,銀光閃閃,客人與花枝招展的女子雜坐於一處,如錦簇的花團,霓裳羽衣飛舞,唱曲的。彈琴的,雜耍的,歡笑聲不絕於耳,熱鬧之極。
這些女子中,多是姿色不俗,或精於媚,或精於藝,在此只是陪酒,賣藝不賣身,是些教坊司下的官妓。
二樓是屏風隔成地單間兒,三樓則是雅軒,雖有絲竹琴瑟之聲,技藝精妙,遠非一樓那些女子可比。
來這裡吃飯之人,非富即貴,自然不會吃飽喝足便結帳離開,而是邊吃邊玩,或來些詩對,行個酒令,一頓飯下來,便是半夜,這時的酒樓,只見進人,不見出人。
蕭月生也不點菜,只讓上一桌兒最好地菜,然後開啟軒內小窗,臨窗而望西湖,夜風泛寒,他毫不在意,隱隱約約、縹縹緲緲地歌聲隨風吹來,卻別有一番趣味。
他那幾樣菜都是最好的,自然花的工夫有些長,他也不著急,目光穿過夜空,心神已飛至西湖,細細觀看。
每艘花舫上演的皆是相似的情景,或酥胸半露,鬢髮蓬鬆,汪汪水目,令人忍不住要吞了下去,或是正襟危坐,彈琴唱歌,男子們雅者搖頭相合,俗者上下其手,或已劍至履及,翻雲覆雨,花舫微晃,其中百態,皆是浮華眾生地生活。
看著看著,蕭月生忽然有些感慨,心中竟有些沉重,忽然有種做些什麼的衝動,這些鮮活的生命,鐵蹄踐踏之下,不知又能幾人能夠活下來,唉——!是該做些事情了!
思忖間,他忽然感覺有一絲異樣,好像整個酒樓的聲音忽然降低了許多。
心神一分為二,發覺一樓大廳,如今鴉雀無聲,自己上來時地喧鬧熱烈的情景已不再。
酒樓大廳內,中央一桌,酒菜尚冒著熱氣,桌旁端坐著五位衣著奇特之人,他們腳下地上,躺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動不動,整個大廳,俱被其吸引。
桌旁端坐的那五人,明顯是一主四從。
身材中等,四肢勻稱,顴骨頗高的少年坐於主坐,其服華美,卻有幾分彪悍之氣,比如出身軍旅。
旁邊坐著兩位,一著即知是一文一武,剃著禿頭,身材短壯的男子氣勢懾人,蹋著鼻子,小眼睛內閃爍的目光令人發寒;另一位則是儒服短巾地中年美男子,氣度翩翩,微撫清須,頗有風流名士的風采。再下坐的兩人則是一個負劍道士與捲毛深廓的番外之人。
這般一桌人、形象獨特,極是惹眼,如今又將兩人無故打倒在地,生死不知,自是令人側目。
這豐樂樓乃是官家所開,極少有人在此滋事,便是有事,也多是出樓解決,像這般當場將人打倒在地者,極是罕見與大膽。
“客官,不知何事,……敝樓乃大家尋歡之所,進得樓來,便是貴客,如欲有事,何不吃完飯再尋一處解決?”
一位頗為富態、面目圓融憨厚的中年人忽然出現,到在他們桌旁,打著躬,和顏悅色的勸道。
他眼睛掃了一下地上臥著的兩人,暗舒了口氣,看其模樣,倒像是醉了過去,滿臉通紅,酒氣醺人。
他迎來送往,閱歷淵深,對看人識人,極是精檀,一著這幾人的氣勢,便知非等閒之輩,那光頭之人所露的氣勢。便如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一般,說不定手上已染血腥。
這掌櫃地雖未看到事情的經過,但一眼掃過,桌上酒皿僅有兩人之用,便知事情原委,但看那兩人衣衫平常,又看著這五人氣勢非凡,自然知道取捨。
“朵哈,將這兩個廢物扔出去,看著心煩!”華服少年擺了擺手。皺了皺濃密的掃帚眉,微眯的細長眼中卻毫無表情。輕描淡寫中。頤指氣使之態畢露。
“是,公子!”那禿頭男子忽的起身,身材雖然矮壯,卻氣度懾人,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