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真,你這急性子總要改改!”
劉道衡也感覺不安,看著地下那十幾個大字,總感覺字裡行間透著一股莫名的笑意。他忙點頭附和:“是啊師兄,那個人神神秘秘的,極是古怪,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忽然一撩道袍,蹲下身來。手指伸入深深的字痕中,手指進入,恰好合適,一看即知是以指劃字。
“是大力金剛指嗎,師父?”劉道衡起身,自袖間拿出汗巾,拭去指尖的石粉,一邊問師父。
“唉——!”黃舜申搖頭,忽然呵呵笑了起來,雪白長髯抖動,笑過一會兒,方才歇住笑意,捋著長髯,看著葉希真道:“天下間的奇人異士實是層出不窮,倒是並無寂寞無敵之苦啊!”
“你在旁邊用手指試試看,看寫得如何?”黃舜申放開手中拽著地衣裙袖,笑問葉希真。
“師伯,我還是莫要獻醜,免得貽笑大方。”葉希真急忙擺手,沒有了沉凝的氣度,他並未學過什麼高明的指法,自付難以達到石上那十幾個字的深度與流暢自如,又何必自取其辱。
“看來,這是蕭公子要替他的兩個僕人找回場子了!”黃舜申看了一眼倚在竹身談笑的李元陵三人。
李元陵三人每人倚著一株手腕粗細地青竹,身體壓在竹身,微微傾斜,輕輕晃動,頗為悠然自得,嘴中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對黃舜申這邊,卻是看也不看。
黃舜申三人站在青竹之前,仔細的看了又看,卻實在看不出什麼兇險之處,只是五株寒竹罷了。
“明知山有虎,如今也不得不向虎山行了!”黃舜申搖頭嘆道,轉身對葉希真吩咐:“本座先進去試試,看那蕭公子並無甚敵意,可能只是玩笑之舉。”
“唉?!”黃舜申話音剛落,身側的葉希真忽然縱身向前,已經踏入五株寒竹之中。
黃舜申忽覺寒竹青光微閃,頓時一股浩然氣勢噴湧而出,籠罩著寒竹,劉道衡修為不夠,卻並無所覺,只是見到師兄站在五株寒竹之間,動也不動,呆呆出神。
“師父,師兄他……?”劉道衡著師兄站在那裡,一直未曾動彈,感覺不妙,急忙問道。
黃舜申雖然道學淵深,對於奇門遁甲之學頗有造詣,對這五行陣卻無能為力。
這道陣勢並不複雜,只是寒竹之中竟內蘊浩蕩的天地元氣,陣勢啟動,五行之力自行融合,達至平衡,受到外力,便自行轉化吸收,變得更為深厚,除非有絕對強橫的力量,瞬間摧毀,否則,只能瞪著眼睛看。
五行陣竟能這般布法,寒竹之內竟能存蓄內力,實是有些匪夷所思。
這道五行陣法,便如功力增幅之具,所出威力,非是五株寒竹蘊含的內力之和,而是各株之乘積。
“唉,道衡,這次,師父我也是無能為力了!勸你還是站在這裡等你師兄吧,他無性命之憂,多受一番苦頭罷了!”
黃舜申皺著眉頭,搖頭嘆息,著著場中呆呆而立的葉希真,卻也讚自己這個師侄聰明,並未亂動。
“師父,難道真的沒有辦法破陣嗎?”劉道衡頗為不信,師父學究天人,又有何等難題能夠難得住他?!
黃舜申擺了擺手。給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苦笑道:“照那人所說,這個陣法在拂曉時分會自行停止,你先在這裡照看你師兄,為師從別地地方,進莊去看看情況,別隻顧爭強好勝,卻把真正要做之事忘得一乾二淨!破陣之法,待為師回來再說。”
他說完。也不待弟子回答。身形一飄,如雲鶴沖天,撓開偏門,自院牆翩躚進入了莊內。
蕭月生五行陣擺在門前,頗為微妙,已經註明慎入。如果偏要進入,則是自取其辱,與人無干,但以他們三人的性子,又怎能甘心避開。
見到莊內慘像,黃舜申即使修養再佳,也難免心生怒火,待細細看過各處,回到莊前之時,卻見劉道衡已經自投羅網。陷入五行陣中。
他正手揮長劍,緩慢如牛,劈向空中,面部沉凝如水。
劉道衡築基心法是來自全真教,對人的心性要求極嚴。而他雖不如師兄葉希真,卻也是天資極佳之輩,全真心法火候極深,故修養極佳,頗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
黃舜申平靜如水地心情,被莊內地慘像攪得波濤洶湧,見到兩個弟子被困在陣中,無力掙扎,心中陡然升起多年未現的嗔怒。
於是輕甩拂塵,插於背後,闔目靜心,腳下緩緩踏出繁複玄奧地雷法禹步,面上紫氣瑩瑩,越來越盛,腳下越踏越快,在寒竹面前踏著禹步往返不休,漸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