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
“嗯,還好!”謝曉蘭垂下了臻首,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注視,渾身發軟發燙。
見她這般羞澀,蕭月生自是憐惜,轉開話題,笑道:“我身邊的這兩位,左邊是閣皂山的掌教楊真人,右首是龍虎山的掌教張天師,曉蘭見一見吧!”
謝曉蘭強忍羞澀,襝衽為禮,口稱拜見。
蕭月生對望向自己的張天師與楊真人笑道:“這是內子謝曉蘭!”
張天師楊真人忙起身稽首回禮,頗是鄭重,他們雖然位高權重,身份尊隆,在蕭月生面前,卻講不得這些。
楊真人則是打量了幾眼謝曉蘭精緻如瓷的絕美容貌,心下暗暗與自己的兩位女弟子相比,比來比去,大舒了口氣,自己的兩個弟子並不比這位新晉的蕭夫人差。
蕭月生輕拍了在自己腿上扭動的楊若男一巴掌,笑罵道:“別粘在乾爹身上,快去替你媽媽倒茶!”
自大腿上傳來的柔軟與彈性,即使是蕭月生,亦感覺有幾分吃不消,只能趕緊把她趕走。
楊若男嘻嘻一笑,極是聽話的站了起來,她玉腿渾圓修長,一站起來,便比坐著的蕭月生高出一頭。
她來到小龍女身旁,探手抄過青瓷茶壺,一一替眾人續滿茶水,動作嫻雅而熟練,其姿態之妙,更甚其母小龍女。
大內後宮涉華閣內,香氣幽幽,瀰漫於室。
賈貴妃秀髮披肩,一身湖綠羅衫裹住曼妙的嬌軀,正坐在兩頭上翹的書案前。
她整個人皆沐浴在軒窗射進的陽光中,更映得肌膚如雪賽霜,光滑如綢似緞,她纖纖蔥指撥動琴絃,縱是陽光明媚怡人,也化不去她黛眉間的輕愁。
當今天子理宗正躺在香榻上,僅著明黃絲綢裡衣,極是閒逸。
他側身而臥,眯著丹鳳雙目,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在大腿外側輕打著拍子,心情似是極為愉快。
榻沿之前,一座茶几被移了過來,黃玉做成的几面上,一隻描著金邊的白瓷茶盞放於其上,發著溫潤的白光。
“涉人,唉——,你的心思太重了!”理宗睜開雙目,望著坐在軒窗前陽光裡的窈窕曼妙背影,輕輕嘆息一聲,聽琴聲而辨思情,他一聽便知愛妃仍舊沉浸在陰翳之中。
琴聲依舊,只是變得舒緩許多,輕柔許多,似是自天際飄來,似幻似真。
“陛下,臣妾心中鬱郁,難以抒解!”伴隨著縹緲的琴聲,賈貴妃的聲音響起,她嗓音極是柔媚,即使是語氣中帶著哀傷,仍舊令人心神酥軟。
“朕也知曉娘子心中難過,只是事已至此,且往寬處去想吧,……似道能保得性命,便是天大的造化,豈能太過貪圖?!”理宗將打拍子的手伸了出來,拿起榻邊黃玉茶几上的茶盞,身子隨之坐起。
“是,陛下說的極是,只是臣妾心中總有那麼一股子念想,……如果子虛先生能夠再次出手,文心閣丫頭手打,相信定能令似道變得生龍活虎!”賈貴妃蔥白纖指輕揮,琴聲縹緲而連綿,卻絲毫不耽誤她的說話。
“嗯……”理宗似有所動,點了點頭,將盞蓋掀開,熱氣升騰中,以盞蓋輕輕撇了撇盞內微微泛黃的茶水,然後輕啜了一口,隨之蓋上盞蓋,探身將描金雪瓷茶盞放回几上。
賈貴妃的這兩句話將他的心思勾起,強忍的焦急亦緩緩復甦。
“涉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理宗搓了搓兩掌,待手掌變熱,用力以掌搓臉,是為幹浴,這是他的習慣,他的面容這般年輕,與他這個習慣不無關係。
“快到正午了……”賈貴妃微轉臻首,波光流轉,看了一眼錦墩一側絨毯上的影子,是書案被軒窗透過來的陽光所照出來的影子。
賈貴妃事事用心,能夠根據書案的影子測知時辰。
“正午……”理宗長吁了口氣,帶些埋怨的口氣:“為何這般時辰了,張天師與楊真人還未回來?!”
賈貴妃蔥白似的纖纖玉指停止撥動,玉掌按於弦上,縹緲動聽的琴聲戛然而止,她盈盈起身,羅裙曳地,如楊柳扶風般的來至榻前,幫理宗著衣。
“陛下且請寬心,張天師與楊真人都是道法精湛之人,有他們親自勸說,相信子虛先生會同意的!”賈貴妃以柔媚的聲音輕聲勸慰,一邊曲身拿起龍靴,幫理宗穿上。
這些事本應由內宮與宮女來做,但在涉華閣,如時間來得及,不是急於早朝,賈貴妃便親手而為,不讓宮女她們代勞。
她這般不顧身份之別,盡心伺候,而她又心思細膩,體貼入微,由不得理宗不龍新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