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好奇,仔細觀望他這個倨傲古怪傢伙的背影。
那股奇異的幽香更為濃郁,兩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置於窗前的案上,將這個不大地臥室映得纖毫畢現。
北面半壁牆皆被書卷所遮,東牆仍是山水畫,卻是登高遠眺之景,氣勢雄渾。
珠簾懸掛點綴的榻前,靠坐兩人,除了一懸儒衫、滿臉戚容的蓮靜郡主,尚有一位宮裝婦人以香帕拭淚,她另一隻雪白的手中,握著一隻小巧瑩白得嫩手,其主人正是躺在榻上之蓮柔郡主。
聽到有人進來,蓮靜郡主轉過身來,見母親仍在呆呆望著姐姐,忙輕輕拉了下她衣袖。
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紅腫的雙眼,淚珠仍未拭盡,其眉宇間與完顏萍的柔弱氣質極為相似,精緻絕美的瓜子臉,觀之如三十許人,梨花帶雨,自有一股惹人憐惜地風姿。
“王爺!”她纖弱的身體宛如一陣風便會吹走,望著瑞王爺嫋嫋起身,便要斂衽行禮。
“柔兒睡著了麼?”瑞王爺忙將她的小手握住,不讓她蹲身行禮,柔聲輕問,望向王妃的目光滿是憐惜。
“嗯,剛剛睡下。”王妃輕輕抽回素白小手,雪白的臉上,在珠輝映照之下,出現兩團紅雲,聽到柔兒兩個字,眼中卻又忍不住淚湧。
“夫人莫急,本王又請了一位先生過來,柔兒或許還有希望。”只是他的語氣,卻並非那般肯定。
王妃拭了拭眼角地淚珠,點了點頭,楚楚動人地臉上泛起一絲悽婉的笑容,令人心碎,已經失望了數次。不知這次,是否如舊。
“王妃,不必著急,相信這次子虛先生會有辦法!”一直沉靜如水,清冷脫俗的柳先生忽然走了過來,輕輕拉住王妃有手,送去一道堅定的目光,似乎她對這位子虛先生有著莫大的信心。
端王爺一傢俱是一震。滿臉欣喜,這位柳先生地本領,她們自是領教,向來對人對事冷淡,不置一詞,但所言必中,這次竟主動說出這番話來。自是令他們心神大定。
“六嫂放心,你十八弟何曾說過半分假話?……先讓子虛先生看看柔兒吧!”
榮王爺見六王兄夫婦這般說話,明顯對子虛先生信不過,心下極是不喜,怕他們再說出一些過分之語,將子虛先生氣走,那可是耽誤了柔兒的性命。
“對對,子虛先生請上前,看看柔兒。”瑞王爺心神紊亂,此時聽到王弟之語,亦聽出其話中的不滿,忙對蕭月生歉然地笑了笑,請他上前觀看。
蕭月生不發一言。冷漠如故,踏著雪白的貂皮地毯,來至床榻之前。
月白錦被盡頭,一張蒼白如紙的面龐,頭髮烏黑髮亮,黑與白反差極是強烈。
錦被形成的輪廓玲瓏嬌小。那張蒼白如紙,無一絲血色的面龐,卻並非姿容絕世,只是中上之姿而已,眉宇間的那一絲柔弱,與王妃一脈相承,這一絲柔弱之氣,便能惹得無數英推氣短,盡心呵護。
蕭月生掃了一眼她頭下的淡黃玉枕,這卻是一件鎮定心神的寶物,名曰安神枕,能令人心靜神寧,在此枕上睡上一個時辰,抵得上平時兩個時辰地睡眠,是閣皂山楊掌教的私藏寶貝。
蕭月生曾厚顏向楊掌教討要,卻被無情拒絕,若非他只覺得好玩,沒有什麼用處,早就搶了回去,自己的時間太長,惟恐睡覺太短,又怎會用這什物。
目光在安神枕上一掠,臉海中閃過這些念頭,目光駐於那張蒼白的面龐,蕭月生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令毫不避嫌,緊盯著他臉龐的王妃心中一緊,巨大的失望湧上心田,握著柳先生地手不由越加用力。
“子虛先生,……小女……小女病情如何?”正緊盯著他的瑞王爺亦是心中緊張,聲音放輕,亦微微顫抖。
“嗯……出去說吧!”蕭月生微一沉吟,看了看沉睡如故,面容恬靜,卻眉間輕蹙的蓮柔郡主,擺了擺手,起身向外是去。
“你不把脈麼?”站在姐姐身側,緊緊盯著蕭月生的蓮靜郡主不由輕聲問。
蕭月生卻理也不理她,恍若未聞,邁步掀簾是了出去。
眾人無暇理會,隨著蕭月生走了出去,唯有柳先生拉了一把兀自站在那裡、嘟著菱嘴生氣的蓮靜郡主,輕聲說道:“不要對他無禮!”
“可是他……”蓮靜郡主收回憤憤的目光,有些委屈。
“若想救你姐姐,便莫要惹他,走罷,我們出去。”柳先生一直清冷的玉容泛出一絲寵溺地微笑,輕撫一下她的鬢髮,拉她往外走。
一提到姐姐,蓮靜轉身著了一眼恬靜睡容中的姐姐,不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