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的來意本就是警告,答不答應,無關大礙,仍舊溫和的微笑,點頭道:“宋少俠昨日前來城裡的回春堂求診,業已痊癒。”
“痊癒?!”唐傲風已漸漸和緩的神色陡變,笑容已斂,語氣中似有不信。
唐門獨家秘製的牽機散,除去施毒者本人,無人可解,又怎麼可能痊癒?!
“他面色如堂,今天已去南湖上游玩,應該是已經痊癒!”鐵十七淡淡一笑,對於他的置疑也不生氣。
心下卻頗有幾分不屑,小小的牽機散,又豈能難得住醫術通神的鳳夫人?!
“呵呵,在下等還有差使在身,就不多打擾了!”鐵十七溫和的笑著抱拳,起身告辭。
唐傲風正怔怔出神,見鐵十七忽然告辭,心下不由大喜,他巴不得這兩個煞星趕緊滾蛋。
但畢竟是老江湖,臉上喜色未露,只是如常的點頭抱拳:“既是兩位差人有公事,老夫自是不敢耽誤,兩們好走!”
一言未發的唐門四俊傑跟在唐傲風身後,將一冷一熱的兩位嘉興鐵捕送出門外,殷殷告別。
“哼,什麼人嘛!”
關上了門,往回走時,踩在竹林間卵石的小徑上,唐世美首先忍不住嬌叱,她雖已為人婦,脾氣卻仍如少女,性烈如火,一點即著。
這兩個捕快的氣質與容貌確實遠勝自己的三個表兄弟,但他們也太過高傲了,竟是連正眼也示看自己一下,著實可惡之極!
“你給我住嘴!”走在前頭的唐傲風猛的轉身,怒喝一聲,如春雷乍響,令人心旌搖盪。
他丹鳳修目大瞪,美髯拂動,氣勢駭人,將唐世美嚇得頓時一縮粉頸,噤若寒蟬。
其餘三人自鐵十七鐵十八的身影消失不見,方才自壓抑的氣息中解脫,回想剛才的情景,臉皮發燒自感窩囊之極,本欲開口附和唐世美,罵上兩句出氣。
見到二長老發雷霆之怒,頓時將湧至喉間的話嚥了下去,收聲斂氣,腳步放鬆。這個二長老看似溫文爾雅,卻是脾氣火爆,發起火來,他們幾個定要遭殃,唐世美的脾氣就象他父親。
唐世美卻是不甚怕她父親,否則也不會不顧其父的反對,執意嫁給了一位鄉下的書生。
她雖然閉上了嘴巴,卻嘟著紅潤的小嘴,腹誹不已:“在嘉興欠捕那裡受了氣,卻衝著自己的女兒發,真是個壞爹爹。
“二長老,咱們該怎麼辦?“唐世君身為四人的兄長,老成持重一些,唐傲風對他比對別人客氣許多,故在眾人緊緊閉嘴之際,敢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唐傲風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一聲怒吼之後,見到女兒嘟著小嘴,一幅委屈之態,心下也軟了,聽到唐世君的話,將怒色斂去,一邊沿著小徑往回走,一邊低頭沉吟。
幾人回到屋內,唐傲風方才緩緩開口,面色凝重:“當務之急,卻不是追殺宋伯彥,先要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牽機散是否真的被解了!“
“女兒卻不信!牽機散若能被別人解去。就不是牽機散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嘛!“唐世美仍帶著賭氣的語氣,恨恨的說道。
唐傲風瞟了女兒一眼,也沒心思跟她鬥嘴,目光緩緩掠過其餘三人。
唐世君此時也是面色沉凝,想到了關鍵之處。
牽機散於唐門,絕不僅僅是一種毒藥,代表的是終極的威懾力。
唐門之毒,皆有可解,斷不會用像鶴頂紅一般的無解之毒,但是所謂地給人留一線生機。
世人的智慧無邊,這些年下來,唐門的毒藥多數已有破解之法,所以唐門未成為天下人的公敵,但唯有這牽機散,即使是唐門的人,除了施毒者本人,也不敢出手解毒。
牽機,牽機,一牽即引殺機,必然無幸,也絕了武林中人研究解藥的心思,所以至今無解。
牽機散最大的威力,並非是其本身的複雜藥性,而是它所帶來的威懾力,便如後世的核彈一般,牽機散能被別人解除,對於唐門來說,不啻於一場地0震,影響巨大。
“二伯,現在殺不殺宋伯彥確實次要,不是說,他出現在南湖上嗎,咱們也去南湖,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吧?“唐世君沉著臉,嘆息了一聲。
一時之間,屋內的空氣變得沉窒起來,想到威名無儔的牽機散被人解開,便如骨鯁在喉,恨不能馬上拔除。
黃昏,夕陽西下,霞光滿天。
南湖之上,數十艘畫舫中,一艘頗是顯眼地畫舫隨波盪漾,粼粼波光宛如無數的珠寶在跳動。
觀瀾山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