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三山的三位天師與真人則不然,他們平日裡便是冤家對頭,聚到一起,難免說話間暗藏諷刺控苦,暗潮洶湧,毫無道家的清靜無為之態,令隨他們同來的弟子們各自詫異不已,渾沒想到自己的師父還有如此激烈的鬥志。
張清去與謝曉蘭她們整日湊在一起,也是自在的很,笑鬧無忌,清冷的寒意弱了許多。
只是葉重與歐陽有思與張天師他們相比,皆是差了一層,便有些不自在,葉重還好,去過一次觀瀾山莊作客,對於這般情形已經有些適應,安之若素,且求之不得,毫不在意自己變得可有可無,只在一旁默默聽他們的笑鬧,歐陽有思卻覺壓力太大,自己如草芥,難受得很,再者與蕭月生交情尚淺,權衡之下,早早便告辭離開。
全真派的李志常亦未多留,隔了一天便告辭離開,畢竟以前並無來往,只是有郭靖一層關係,不能不來。
閣皂山楊真人的美好願望卻未實現,其心思早已被蕭月生所窺得,自是躲著楊夢真,見面只是一點頭,話也不說,淡漠得很。
楊夢真並不知曉師父的小算盤,見到蕭月生對自己看了不看一眼,與上次見面時的色眯眯迥然有異,前後相差太大,更令她認定這個蕭月生心中有鬼,好色得很。
臨湖居內,並無男僕,皆是美女,臨安四花,蕭傳香,謝曉蘭,郭芙與小玉,無一不是美絕人寰,世間少見,蕭月生處於眾香國中,其心性自是極好美色,一看即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客人走後,蕭月生重新悠閒得近乎無所事事,反而有幾分悵寥,開始有些覺得無聊起來,渾身也提不起勁兒,便攜著楊若男到了桃花島。
桃花嫋桃樹茂密,粉紅的桃花竟相綻放,將整個桃花貪變成粉紅色,外面海風清冷,卻無法吹亂繁花。
桃花之內,幾間屋子周圍是一塊花圃與幾塊菜地,花圃裡的花是自觀瀾山莊的後花園中所移植,約有十幾種,含苞未放,幾塊菜地畦壟筆直,極是整齊,亦有十多種蔬菜,蕭月生頗通幾分後世營養學,自是知曉蔬菜的好處,種類越多越好,可以互相補充。
“楊若男,怎麼了,沒精打采的?”蕭月生盤膝坐在一塊光滑的礁石上,一手握著紫竹漁竿,另一手端著黃玉樽,問身旁靜靜斜著的楊若男。
這隻黃玉樽能容得下一斤酒,樣式古樸,上刻兩隻獸紋,帶著隱隱的獰厲之氣,似是上古的青銅之器。
兩人身下的毛毯烏黑髮亮,柔軟纖細的絨毛隨風輕輕起伏,三張毛毯疊在一起,礁石英鐘的堅硬便無法覺察,坐在上面頗是舒服。
今天的楊若男一身杏黃的羅衫,剪裁合度,將她嬌軀曼妙的曲線盡顯無遺,加之她絕美無儔的容顏,海風吹拂中,幾縷髮絲輕飄,美得不似凡俗之人。
天上陽光溫煦,又是一個好天氣,楊若男並不如往常一般偎在乾爹身上,而是隔著一臂的距離端坐,極是反常。
“嗯!”楊若男明眸眨了一眨,並未動彈,仍舊上身筆直,端莊嫻雅,彷彿沒聽到乾爹的話。
“喲,在思考人生呢!”蕭月生見到楊若男的模樣,自是知曉她正在生悶氣,便笑著逗她,迎著淡淡腥氣的海風,仰頭大飲一口碧蕪酒。
楊若男螓首不動,明眸斜了他一眼,飽滿紅潤的櫻唇嘟了起來,輕哼了一聲,仍不說話。
蕭月生無聲的嘿然一笑,也不再說話,聽著海浪輕輕拍擊周圍的礁石發出的節奏的聲響,不停的喝酒,彷彿口渴之人喝水一般,轉眼之間,一樽酒已是飽盡。
長長的吁了口氣,醇香四溢,隨即被海風吹散,在周圍飄蕩,掩去了海風中的淡淡腥氣。
“哼!哼!”楊若男終於憋不住氣,咬了咬飽滿如櫻桃的嘴唇,重重的哼一兩聲,以抒發自己的悶氣,兼之提醒身邊的乾爹我很生氣。
“若男,生氣了?”蕭月生入下黃玉樽,轉身望向輕咬著櫻唇的楊若男,目光溫暖,融化之功更甚天上的煦日。
“沒有!”楊若男重重的哼著,明眸望向遠處的海面,緊繃的玉臉訴說著她的口是心非。
“嗯,這幾日乾爹忙,被這幾個客人吵得不知東南西北,焦頭爛額,他們終於走了,種們也能清淨清淨,真是美好啊!”蕭月生感慨的說道,帶著慶幸的語氣。
見她仍不說話,只是耳朵已豎得高高的,他心中不由暗笑,繼續說道:“有了這一群客人,自然是把大夥兒冷落了,難不成,請了人家過來,便是要冷落他們》?是吧,若男?”
楊若男仍不出聲,微微轉了一下嬌軀,背向蕭月生。